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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民故事/女儿,从被迫寄养到成为实习医生

    我来自台湾,先移民加拿大,然后来到美国,所以目前居住过的城市和州,有台北、加拿大温哥华、爱达荷(Idaho)、洛杉矶(Los Angeles)、俄勒冈的波特兰(Portland, Oregon) 和西维吉尼亚(Wes Virginia)。

    我女儿的生父,第一次离开后不闻不问,那时我怀孕五个月。才刚到加拿大几个月,没有朋友,一个人租在地下室待产。

    所幸那时一个社会机构有提供陪产给那些新手和单亲的妈妈,由于深度忧郁及悲伤,生产血压降不下来又难产,一位女士给了我精神支持且陪我两天一夜,至今我仍心存感激。

    第一任先生不怎么负责任,从没养过家,有赌博恶习,当我发现我的银行户头,每半小时被提取加币500元时,即使是半夜,我冲动的带着当时10个月大的女儿,抱着她来到Casino,想找当时的先生,阻止他继续赌博,但门口保安不准婴儿入内。

    这时一位60几岁的亚裔女士提出帮我抱我的女儿,好让我进入。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庆幸当时我没失去理性,没把婴孩交给一位陌生人,而选择回家。

    女儿未满三岁时,前夫掏空家里所有现金离开,我有重度忧郁症,身体也变得虚弱;一次和女儿坐在药房里的椅子等药时,昏倒前靠在4岁女儿那幼小的肩膀时,愧疚地想着一个母亲如何能让需要被保护和关爱的孩子来承担这样有形和无形的重量?

    后因我被强制住院,同时暂丧失女儿的监护权,第一次在政府的系统下,六岁的她住进了寄养家庭,接她回家时,满头虱子。

    因缘际会下,认识了一位美国男性且有两个孩子,因想给孩子一个父亲,于是我和孩子来了美国,本以为我和女儿终于有了完整的家,但在丈夫的言语暴力下,我又患了焦虑症和强迫症。

    他常出差,并在出差时请他的前妻住进家里照顾他们俩的孩子;一个家里住着前妻和现任妻子,让我精神难以负荷,几次自杀住院,以致女儿第二次进入政府系统下的children shelter,里面的孩子们的父母,多半在监狱,孩子们多半有暴力行为。

    女儿第一天住进去,就因为看到其他孩子们咆哮、打架、摔桌椅,吓得拉在浴室地板,第一次她用手来清理自己的排泄物。

    女儿过着与一般孩童不同的成长历程,但是她没有变坏,不论大太阳或下雪,我每星期去食物银行排队,她是吃食物银行里的食物长大的。我们在她高中毕业后,平均每四年搬去别州,在洛杉矶拿奖学金上大学,而后在俄勒冈上医学院,现在我们在东岸,她目前是实习医生第二年了。

    人生从来是不公平,自己每次的选择,牵引着不同的人生道路,我做过很多次糟糕决定,让自己和女儿生活在贫穷的社会底层,在这里人们卸下伪装、露出野兽的一面。在这野兽的丛林里,你可以沉沦,或是坚持自己的人性,又是个选择。以前我很自我、自私,只关心自己与身边的人,缺乏同理心,但和女儿一起成长与学习,我放大自己的眼界,在浩瀚历史的人流中,每个人非常渺小,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这么多年来,我想我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我的移民路走得坎坷,但也因此造就了现在的我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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