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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眼/封杀TikTok 他们何去何从

    TikTok广受年轻人欢迎,一名用户正在纽约的时报广场前拍摄影片,准备上传TikTok 。(路透)

    「美国TikTok禁令法案,将要求中国母公司字节跳动限时出售TikTok,否则…?」美国众议院针对是否禁用TikTok(抖音国际版)讨论多时,3月13日众议院以352票赞成、65票反对的表决结果通过议案,议案内容要求TikTok的中国母公司「字节跳动」限期6个月内出售TikTok给其他的非中国公司,否则将从App Store和Google Play等App商店全面下架TikTok、以及禁止通过美国网络服务访问使用TikT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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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片来源:世界新闻网 一洲焦点

    封禁TikTok 两党共识

    TikTok由字节跳动全资持有,目前在美国拥有1.7亿用户,由于中国政府对中国企业的控制力,美国政界忧心中国政府可以通过TikTok取得美国用户个资,从而危害美国国家安全。众议院通过议案后,还须等待参议院通过,才会交由总统拜登签署生效——虽然封禁TikTok之路仍未尘埃落定,但目前民主共和两党,已对此展现难得的高度共识。

    此前,众议院外交委员会已针对TikTok数度召开公听会,新加坡籍的TikTok首席执行官周受资亦曾于2023年3月出席;周受资虽然表示中国政府从未要求TikTok提供用户数据、也表示若遭此要求会拒绝,但也承认字节跳动的中国员工能够从TikTok接触、取得美国用户的数据数据。

    TikTok在美国有1.7亿用户,国会众多议员担忧中国政府会要求TikTok交出庞大的数据数据。(美联社)

    众议院3月13日压倒性通过的议案内容,要求字节跳动必须在6个月限期内将TikTok出售给其他非中国的公司,冀望以此切断中国政府对TikTok的控制能力——因中国的国家体制、加上中国国内各项国安相关法规,中国政府对中国企业控制能力强大,美国国会众多议员担忧中国政府会要求TikTok交出庞大的美国用户数据、借此协助中国当局的情报搜集工作。

    而若TikTok没有在期限内与字节跳动脱离,则美国境内的App商店如App Store和Google Play会全面下架TikTok,除不能下载外也不能更新(如果App商店没有下架TikTok,会有罚则),而美国的网络服务也不能再访问TikTok。TikTok用户并不会遭受处罚、手机里现有的TikTok App也不会消失,但将无法再更新、换了手机之后也无法在新手机下载TikTok;随着无法更新TikTok App,用户虽然还能持续使用一段时间,最后仍会因App程序过旧而被迫停用——除非通过VPN改IP地址的方式来规避。

    拜登的竞选官方抖音帐号「Biden-Harris HQ」,被外界质疑是否违反禁令及对TikTok的双重标准。(取自Biden-Harris HQ)

    1.7亿用户 影响力大

    除了1.7亿用户受影响外,TikTok也早已是电子商务市场的重要平台,由于其算法有助于电商业者更加精确的找出消费受众、加以行销,大量短影音内容都融入了广告性质,从大型品牌到中小企业、自创品牌等等商品都通过TikTok来进行「社交商务」(social commerce)——TikTok指出,在美国有超过700万家小型企业都在TikTok上经营,比其他的社群平台参与率更高;对发展社交商务的TikTok竞争对手来说,例如Instagram Shopping和2022年推出的Amazon Inspire,TikTok禁令可能是一项利多。

    成千上万在抖音应用程序上成名的「网红」,也面临「收入不保」的命运。

    拥护者聚集在国会山庄前,反对的立法封杀TikTok。(美联社)

    华尔街日报访问多位TikTok创作者,其中许多人在TikTok成功吸参数以万计粉丝后,将业余爱好转为全职工作。他们担忧TikTok前景,同时也表示,YouTube和Instagram等网站都没办法像TikTok那样收获快速成长。

    与其他社群媒体网站相比,TikTok内容传播范围远超出用户直接关注范围;TikTok的超敏感算法,用户只需刷一刷推荐页面(英文版称「For You Page」),就会发现符合自己兴趣的内容。各品牌也能很快注意到谁在引领受众,并与这些「网红」交易,通过他们将产品展示在其快速增长的用户群面前。

    网络行销专家表示,他们对网络创作者和品牌的建议,与TikTok禁令威胁首次在2020年响起时一样:「不要过度集中在任一平台」。只是,网络行销公司Influential首席执行官德特(Ryan Detert)表示,「不少品牌今年仍计划以TikTok作为内容和支出的首要媒体管道。」有些品牌甚至将高达三成行销预算投向TikTok创作者和付费媒体。

    30岁以下 看新闻管道

    另外,根据丕优研究中心(Pew Research)的数据显示,三分之一的30岁以下美国成年人是从TikTok获取新闻,意谓TikTok已成为美国重要的新闻来源之一,其禁令可能再对新闻生态产生影响。

    依据美国立法制度,众议院通过议案并不代表立法,而须等待参议院也通过议案,才能送交总统签署后实施,目前拜登已经表示若参院也表决通过,即会签署;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民主党议员舒默(Chuck Schumer)已表示将咨询相关委员会主席来确认审议程序。

    此前为了避免被美国国会要求脱离中国母公司,TikTok斥资15亿美元进行「德克萨斯计划」(Project Texas),希望通过与美国的云端公司合作,将用户数据存在美国的云端服务器,以此打消国会对中方访问美国用户数据的疑虑,但仍未能说服两党多数国会议员相信TikTok的资安。

    在3月13日众议院表决前,TikTok采取游说行动希望阻挡议案通过,例如敦促用户致电选区国会议员投票反对议案、或是寻求个别议员的支持;在3月13日表决前,也有大约30名TikTok用户在国会山庄前抗议封禁议案,但最终两党仍在表决时展现少见的高度共识——总计197名共和党议员投票支持议案,15名反对;民主党155票支持议案,50票反对。

    TikTok内部有部分高层知道议员正在立法,却没料到法案会这么快赢得这么多支持;因为,拜登竞选团队为吸引年轻选民,2月11日超级杯当天才刚开通抖音帐号,TikTok因此觉得打了一剂强心针。错估情势的抖音对众院通过法案大感惊讶。

    TikTok发言人表示,「这过程显然有意秘密进行,提案者知道这是他们推进法案的唯一途径。」

    TikTok匆忙回应,呼吁用户打电话给议员代表。据指出,TikTok高层考虑向用户发出更多类似呼吁。TikTok首席执行官周受资(Shou Zi Chew)本周在华府访问期间也将与议员会面,游说反禁令。

    不少网红开始寻找其他社群平台,以免禁令影响收入,图为蒙大拿州的足球网红博特金。(美联社)

    曾经切割 川普为何转弯?

    对于TikTok禁令,态度最微妙的莫过于前总统川普。川普执政期间,力推将TikTok切割出售的法案,但在其任内最终没有实现。不过到拜登政府之后,基于国安与资安问题要封禁TikTok、要求出售,仍是民主党与共和党的共识;2023年初美国政府下令禁止在任何联邦设备上安装TikTok,所有政府雇员、公职人员等不得在公务的设备上安装或使用TikTok。

    但是这一回众议院的投票,川普却是一反过去的态度,没有正面支持TikTok禁令,而是顾左右而言他——3月11日川普接受「CNBC」专访时说:「TikTok令人担忧,但有好有坏,也有很多人喜欢它」,川普话锋一转,指出若TikTok遭禁,反而会让Facebook壮大,「Facebook才是美国人民之敌。」

    依照法案,若TikTok没有与字节跳动脱离,美国境内的应用程序商店将全面下架TikTok。(路透)

    尽管川普的态度颇令部分共和党人困惑,最后众议院仍未受影响压倒性通过了法案,但为什么又将角逐总统大选的川普,在TikTok议题上态度转弯?

    「华盛顿邮报」从亲近川普的周边人士打探发现,个中原因多少和TikTok砸钱向共和党人游说有关。例如海纳国际集团(Susquehanna International Group)创办人亚斯(Jeff Yass),其投资公司就持有字节跳动15%的股份,亚斯同时也是共和党的金主之一,更与川普过从甚密。《华盛顿邮报》指出,亚斯资助的其他团体中,就包括了游说反对TikTok禁令的组织。这可能也是为什么在众议院投票之前,川普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还把矛头指向Meta公司。

    TikTok高层对封杀法案迅速过关措手不及,图为首席执行官周受资。(美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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