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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取消总理记者会 外媒:一个时代结束的象征

    中国全国人大宣布,会议闭幕后不再举行总理记者会,使得总理李强(右)和国家主席习近平关系再度受到关注。图为两人4日出席全国政协会议开幕式时的交互。(路透)

    中国取消全国人大会议闭幕后的国务院总理记者会,引发海内外媒体议论,有的感叹这象征一个时代的结束。但也有评论认为,这类记者会早已沦为中国展示政治开放假象的道具,失去实质意义。另有外媒形容这个决定是「一意孤行」,并称这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再次打破中共政治惯例。

    美国之音指出,4日下午,中国全国人大会议新闻发言人娄勤俭表示,今年的人大闭幕后不举行记者会,如无特殊情况,本届全国人大后几年也不再举行总理记者会。

    报导表示,在人大闭幕后所举行的总理记者会做法始自1991年,而1993年起两会后总理记者会趋于制度化、常态化。该记者会一直是外界一窥中国年度政策动向的重要窗口,更是中外媒体热切期盼的时刻,因为这是中外记者与中国总理直接交互的重要平台。

    纽约时报前驻华记者傅才德写道,「每年一度的中国总理记者会已经成为了一种制度。虽然这场记者会的内容越来越变成是照本宣科,但这是中国政府的掌权者每年唯一一次接受质询的机会。」

    不过,曾旅居中国多年并且曾多次参加总理记者会的美国记者、作家张彦(Ian Johnson)则认为,中国总理记者会早已变得形式大于内容,而它的消失并没有造成任何损失。「它从一个潜在的资讯来源变成了一场空洞的宣传。」

    独立时评人蔡慎坤则表示,「中国已进入垃圾时间,任何表演都失去了意义,干脆连表演的机会都不给李强了」,中国政治将完全步入黑箱化的模式。

    蔡慎坤认为,中国国务院总理的权力在弱化,已经沦为中共中央办事处主任角色,这是习致力于削弱国务院总理影响力重大措施。

    纽时前驻华记者储百亮则猜测,这是李强为了让习近平满意所主动提出的,「忠诚过头从来就不是坏事。」

    对此,法广引述分析指出,「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因为李强得官,全杖习近平,知趣打退堂鼓是可能的。但此举行30多年之久、象征中国改革开放岁月的总理记者会,就这样被关上了窗口,一般认为只有习近平本人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分析认为,「习近平对总理记者会早已不满,这次取消记者会,可谓其来有自。」中国前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担任总理期间,倍遭压制,唯一的风光就在总理记者会,李克强可借机说出部分官员不敢说的话。而李克强曾在总理记者会上打脸习近平指,「中国还有六亿人月收入只有千元」,提醒一半中国人还生活在低收入的困难状态。

    不过,美国亚洲协会政策研究所的中国政治研究员牛犇则分析,做决定的究竟是习近平还是李强还很难说。他认为,如果是习近平取消的记者会,代表习近平担心李强的影响力变得过大。而若是李强主动取消,则显示他精明的上层管理和对幕后政策的影响。不过无论如何,这代表着习近平权力的强化。

    德国之声分析,李强担任总理一年以来行事低调,包括打破总理出访搭乘专机的惯例,降格为搭乘包机。外界解读,若真是李强像党媒宣传的主动为之,那可能是盼通过降低总理待遇的做法避免造成与习近平「平起平坐」的印象,以向习表忠诚。若是不得已为之,也可见其一切需请示、服从、听从习近平的安排和领导的弱势地位。

    分析也认为,李强始终将习近平领导内核挂在嘴边是在向外界表明没有「习李体制」,只有习近平的绝对领导, 李强和其国务院只是习近平路线和要求的运行者。「弱势的中国总理已成为习近平路线运行者。」

    此外,新加坡学者吴木銮表示,不举行总理记者会似乎与总理权力和政府机构权力的削弱相一致。现在的结构是党来领导,总理更像是党的命令的运行者,不再那么重要,「这是主要消息。」

    旅美中国学者邓聿文则称,真正的原因很可能是「中国目前面临的状况,让总理面对中外媒体记者,不好说什么,问题说多了不是,说少了更不是」,权衡之下,干脆就不开总理记者会了。

    新加坡联合早报报也认为,「取消总理记者会也将引发外界对中国政治走向的新猜测。不难预计,这种猜测将贯穿今年两会的全过程,冲淡官方希望外界聚焦的两会主题」,「当惯例改写成为新常态,中国政治走势也会变得更难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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