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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救助失学儿童,捐钱的都是黑社会和军火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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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我看到一份招聘启事,要求:

    性别男,27周岁以上,胆大心细有原则,不怕死不怕累不怕非议,可以接受低薪酬甚至倒贴钱,拥有多年与流氓无赖相处的经验,厌烦眼下的工作和生活想做自认为有意义的事。

    发布者叫翟五一,看起来挺坑人的,但这几乎也是他对自己的介绍。这份低薪酬甚至倒贴钱的工作,得从他去缅北开始说起。

    缅北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与中国接壤,近些年常出现在电诈新闻里。

    在缅北的果敢人,其实就是华人。有一年果敢和缅甸政府军打仗,很多中国国内的人捐钱,甚至去参军。

    29岁那年,五一也去了缅北。他没有成为士兵,而是成了救助难民的公益人。但网上很多人说他是“圣母婊”。

    嘲笑他的人不会知道,从2015年至今,为躲避战乱,缅北有数万名百姓来到边境线中国一侧,有的甚至到了内陆地区生活。

    如果大家都觉得与自己无关,没人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刚到边境,我就被人盯上

    去到那里,我没有什么计划。

    2018年1月,我从西安飞到昆明,从昆明转机到临沧。出了航站楼,昨天的酒还没醒。

    我拼了辆车到了南伞镇,紧挨着缅甸果敢。

    在一个离国门比较近的地方,有个房子大概有三四十个房间。我一想这种地方人比较多,比较杂,可以认识一些人,就住下了,房价十块钱一晚上。

    有个微信好友介绍了一个当地网友给我认识,认识之后发现这哥们神神叨叨的。

    我们两个坐在一块吃烧烤,他眼睛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说话的声音特别小,对我还比较提防。

    他跟我说,这个地方不一般,他之前在国境线工作过。我感觉他有被迫害妄想症,或者是觉得我是外来的,想故意吓唬我一下。

    我没理他,自己在镇上转了两天,感觉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有点想回去了。

    走的头一天晚上,又是那个哥们,叫我在一块吃个饭。吃饭的时候,他带了一个他的朋友过来。

    我说,哥们儿你也是这边人?他说对。我说你贵姓?他说咱俩是本家,我也姓翟。

    当时我就指着那个朋友,说他都不知道我姓翟,你怎么知道我姓翟?而且当时我住小旅馆,也没出示身份证。

    那哥们感觉自己说漏了,就结巴。我说你到底做什么工作的,他说不方便说。我多的话也没跟他说,凑合把饭吃完了。

    让我感兴趣的果敢,是一个高度自治的地方,自己可以征税,可以立法,也可以有自己的军队,说白了就是一个国中之国。

    我是2015年知道果敢的,国内新闻里有一些报道,果敢同盟军和缅军重新开战。

    整个缅甸有135个民族,果敢族就是中国的汉族。在缅甸他们连二等公民都算不上,只能算四等五等公民。

    和别的武装势力一样,他们的军费靠种贩毒,赌博、电诈。

    2015年仗打起来之后,同盟军的主席在网上发了一个告全球华人书,号召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地的华人给他们捐款捐物。

    国内有很多人给同盟军捐钱,一两千人跑到边境上,有些退伍士兵,有些军迷,还有一些搞民族主义的都跑过去想加入他们。

    我觉得不可思议,挺荒唐的。

    我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但是因为自己当时也有工作,所以没有去。

    那次在国境边又待了两天,我在网上搜了一下,有一个国内的小团体,待了挺长时间了。

    我联系到他们负责人,负责人给我介绍了在当地的两位支教老师,一起相处了大概10天。

    这才见识到了果敢的战争难民。

    我在缅甸“解放区”,住进摆满枪的房间

    他们带我走了大概有30多户难民家庭,都是因为战争逃难跑到中国来的,大多数还好,最起码温饱没有问题。

    新逃难过来的就比较惨了。我印象很深的有一家,是爸爸带着4个儿子,住在路边一个特别破的房子。

    他爸爸一直吸毒,吸的质量还不算好的,吸多了人精神就会出问题,妈妈就带着姐姐跑了。爸爸带着4个儿子,床、被子什么都没有,4个孩子纯光着脚满地乱跑的。

    当时对我触动挺大的。我们去了好几次,每次去都是跟他爸爸聊天,前一秒聊得还好好的,下一秒就不行了,他爸爸拿起菜刀就追着砍我们。

    我发个朋友圈把这情况一说,有朋友给捐钱买了一张床。把床搭起来之后,我们还买了破被子什么的。他们害羞,不会说,但是都特别开心。

    四个孩子见到我们很开心

    我当时就觉得,100多块钱买一张床,四个孩子就可以那么开心高兴,我如果再给他们一点点其他的帮助,是不是可以把这4个孩子的一生给改变了?

    因为他们生活的那种状态下,很可能就死路一条。他们又不会赚钱,什么都做不了,他们爸爸又是那样子的,搞不好哪天精神病激发,可能就把4个孩子都砍死了。

    后来有一家中国的公益机构负责人,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邀请我加入他们机构。

    因为他们机构之前做关于缅甸难民的项目,但是停了,希望我加入之后重新把这个项目再做起来。

    我没多想就加入进去了。

    我想去国境线另一侧看一看。正在准备,有朋友联系我,说之前有一位中国籍的支教老师,支教了18年,在打仗的时候为了救学生,被缅军的炮弹给炸死了。

    他跟我说,你离得近,过两天就是他的忌日,能不能替我们去一下他家里边,看一看他家人。我就答应了。

    在老师的墓前,老师的遗孀哭得撕心裂肺,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无论你从事什么职业、有没有背景、带着何种目的去缅北,都有生命危险。

    后来,我很顺利地到了国境线,那个地方叫“xx县解放区”。其实就是一个大点的村子,接我的是他们的一个大头兵,把我安排到他们所谓的指挥部里边去了。

    指挥部,又叫县政府。进来之后挺逗的,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指着那张床说,你先休息一会,晚点我们的处长过来见你。

    我挺懵的,那个床头一堆枪,而且帘子挡住的后边还有好几颗手榴弹。这他妈谁睡得着?

    床头放满了枪和手榴弹

    晚上我和他们一小负责人聊了一下。小负责人一看就是刚吸完毒,跟我聊天前言不搭后句,一通胡说八道。

    我休息了整个晚上,他们那帮领导就一直在打麻将。打了一晚上,输赢几万十几万。这种人嘴上跟你聊天的时候,聊什么民族什么国家,其实私下里都是这种德行。

    他们的手底下的那些大头兵一个月才300多块钱工资。

    第二天带我去他们周边的几个学校去看了看,环境确实环境挺差的。

    那段时间,大概有20多天,我平时组织大家捐款捐物,发放给附近的那些难民家庭。我想送更多的孩子去上学,很多孩子失学,但是当地学校太困难,收不了。

    我刚才说的那位老师被炸死之后,一个同学当时上五年级,学校没有老师了,他就直接做老师。

    那个小女孩肚子里都是尿液

    我一直记得一个女孩,到现在也总出现在我梦里,拉着我的手,要我给她报仇。

    那是2018年有一天,朋友说缅甸有个女孩肝腹水,想到昆明去治病,我能不能帮忙?

    他把照片发过来了,小女孩肚子特别大,在那边治不了。我说行,就去了昆明,在医院等他。

    在缅甸无法得到医治的女孩

    当时她过来挺麻烦,因为她父亲去世了,她母亲来了中国,但是人消失了,她和她弟弟被大伯收养,任何身份证件都没有。

    缅甸的医院开了转院证明,说她是肝腹水导致肚子这么大。我们联系昆明的医院,给她送到PICU,小孩子的重症监护室里边。

    第二天上午,医院的护工护士找我说,副院长要见我。我说这么大的一个医院,副院长见我干嘛。

    去了之后,副院长脸已经气得通红,跟我说,我现在告诉你,这个孩子不是肝腹水,是重度的结核病。

    “你们说是肝腹水,我们夜里把她放在了PICU,她一晚上可能会把整个PICU里的小孩子全部都感染。你们病历造假,我们要追究你们的责任。”

    我也懵了,我把这个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下,是那边的医院开的证明,我们确实是完全不知情。院长说,他们已经把小女孩转到另外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里治疗了。

    院长跟我说,还有一个事儿,她不光不是肝腹水,她是结核菌感染到泌尿系统了,肚子里的也不是水,是她膀胱炸掉了,里边全是尿液。

    这个孩子本来是能救活的,她不能撒尿了,还整天给她输液,活活地膀胱炸掉了,内脏什么的受感染,现在可能救不回来了。

    院长情绪特别激动,跟我说,不论这个孩子将来能不能救活,等事情完了,你一定要追究那家医院的责任。

    后面那几天,小女孩很明显身体越来越不行,也完全说不了话。她每次见到我,就伸手拉我的手。其他人她都没有这样,就是见到我,就伸手拉我的手。

    她大伯有点埋怨孩子她妈。我一想,这孩子肯定没救了,要不就在她死之前让她见一下妈妈。

    委托了挺多朋友,最后还真找到她妈妈了。她妈妈没有任何身份证件,也不识字,一句普通话都不会,竟然到了广州,在广州的一个服装厂当小工。

    她妈妈跟现在的丈夫用了两天半的时间到了昆明。见到孩子,她妈妈就哭,跟她大伯两个人相互埋怨。

    倒是这个女孩的继父,人挺好的,一直在医院里忙前跑后,看到孩子也哭了好几次。

    过了两天,医院护士说孩子估计今天就差不多了,先准备下后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就想就给孩子买件新衣服,买双鞋子。

    当时买了个裙子,买了双鞋子,买了俩玩具。刚刚进去东西刚放下,护士出来说孩子没了,你进来看一看。

    那时候孩子她妈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她大伯不想进去看,我跟孩子她继父进去了。

    进去了之后一看已经那样了,孩子她继父,就把裙子给她穿上了,结果我发现鞋子买小了。

    下午出去的时候我还问他大伯,孩子穿多少码,他大伯跟我说多少码,我就按照这个码数买的,结果按照说的这个码数,这个鞋子死活穿不进去。

    最后的玩具和鞋

    我们两个一开始虽然有点难过,但情绪还是稳得住的。后来我俩鞋子死活穿不进去,就一下不行了。

    她继父趴着开始哭,说从来没有给她买过衣服,走的时候衣服鞋子还是我买的。我也哭,我说这么苦的孩子,最后给买双鞋子,还把鞋子买小了。

    莆田系医院去了缅甸

    第二天准备接下来怎么办。她大伯说,肯定不可能把遗体带走,就在昆明火化。因为她不是中国人,要火化还要缅甸的领事馆签字才行。我跟他大伯一块去了。

    但领事馆的一个负责人,缅族人,就不给签。问他为什么,他说这个不算我们缅甸人。有个中国一小女孩是翻译,她一说我当时毛了。

    我说,她首先不是中国人,她也不算你们缅甸人,但她从小在你们缅甸出生的,她不算你缅甸人是哪里人?

    那个人就给我来了一句,她不是我缅族人。

    我这人脾气特别差,我压着火说,你如果不签字,她就没有办法火化,可能就永远要在太平间里冻着。

    他说了一句,小姑娘翻译的是“我没有办法”,表情就是那种,我现在想起来都想给他一拳。

    我直接毛了,指他鼻子说,我操你妈,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个给我签了,老子他妈今天就跟你拼了。他边上有个饮水机,我一脚给饮水机踹倒了。

    当翻译的小女孩从旁边听了一下,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算是求了个情,那个人才签的字。

    回去路上,朋友问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我说是怎么回事。朋友跟我说,你真的胆子大,你这闹外国驻华领事馆,是可以判刑的。我说我不管。

    火化完了,她大伯又不愿意把她骨灰带回去,让我们想办法就埋在中国。怎么埋,墓地也买不起。

    我朋友的朋友,在郊区自费建了一个养老院的,有一小片山。他说,可以埋到他们那里。

    我们去了之后在小树林里,也没立墓碑,悄悄挖了个坑把她给埋下了。

    孩子刚埋完,养老院的老人过来闹,三个老太太跑过来说,我们这人还活着呢,你们在我们旁边埋死孩子不吉利。

    我当时直接疯了。我说,这不是不买墓地,这是缅甸过来看病的小孩死在这了,即便有钱买墓地,人家可能也不卖给我们,就埋这吧,给你们建养老院的那位大善人,人家也同意放在这了。

    那帮老太太就是说,不吉利,怎么怎么样。

    我也毛了,管她老太太多大年纪,我说你们这种人就活该没有子女养,就活该他妈的烂死在这里,你们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这几个老太太全都哑巴了,就说买点爆竹什么给放了,就安葬在那了。

    孩子她妈妈回去了,大伯也回缅甸了,我留下了所有的资料,在缅甸的医院的诊断证明,我想着将来有机会去给到那边,想办法给孩子要一个说法。

    小女孩的诊断证明

    过了半年时间,我去了孩子之前在的那个特区。因为我是代表中国的公益机构过来的,我们给那些地方的学校捐了上百万的物资,所以见到了他们的大领导。

    我把情况跟大领导也说了,但是,人家就和没听见一样。

    后来有朋友跟我说,那家医院是中国人开的,就是国内的莆田系医院干不下去了,跑到那边去了,跟当地政府买地,医院开个20年,20年之后医院整个送给当地政府。

    朋友跟我说,医院是领导带过来的医院,你是告谁呢,你这是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这事到现在我都没放下。

    我从2013年开始就有躁郁症,后来2015、16年的时候稍微好一点了,但是这个事情一出就又不行了,经常做噩梦,这个孩子又过来拉我的手,要我给她报仇。

    前年的时候,埋孩子那儿,朋友跟我说,养老院的老人跟公安举报了,要给把她迁走。我又去了趟昆明,难受得不行。

    我晚上10点钟开始喝的,喝到早晨五六点,怎么上的高铁,怎么下的火车,我都断片了。

    我最后是在火车站警务站醒的,起来追着就去了。也算是把这一年多心里想说,就在她那小土坡面前也都跟她说了。没办法,买墓地太贵了。

    但从没想过公益组织提供费用。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是这么想,你给她买墓地的钱,如果拿去做结核病的筛查,可能会筛查出来十几二十个有结核病的孩子。

    如果早得到治疗,可能这几十个孩子将来就不会像她这样。

    只有黑社会和军火商给我捐钱

    刚在那家公益机构的时候,我工资有4300,后来慢慢涨到6000,但是好多费用都不能报销,要自己倒贴。

    我工作了将近3年,到最后算了一下外债,欠了20万。

    离开原单位后,我和朋友在昆明做了一家小的机构,也主要是针对缅甸难民的。

    机构小,背后也没有金主,连工资都没有,还是倒贴钱工作,卖家当。

    国内很多公益人,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工作是很幸福的事情,自己有成就感,其他人又佩服你。胆子大点的话,还能几十几百万地捞黑钱。

    而我的状态,是每天要死不活,贷款打工。

    有段时间,我没办法了,每天两倍剂量吃抗抑郁抗焦虑的药,一个多月不出门,想死,把猫狗什么的后面的事都托付好了。

    后来还是朋友们跟我说,让我出去转转,散散心。当时我带着我的狗出去骑了个长途,9个月,骑了15000公里。

    路途当中有一位哥哥,他也知道这些事情,他跟我说,那20万的外债他帮我还了,你重新开始。

    骑完了回来了,我想开了,觉得既然干这个工作,就肯定开心不了。

    但除了这个事情,我别的任何事情都不想做。我看不过眼这种事情。这个事情连联合国都解决不了,到我死都做不完。

    那边的老百姓,大多数非常单纯善良。虽然有一小部分是特别坏的,但是极少数,没有必要太妖魔化他们。

    绝大多数老百姓,他们都是想种个地,打个工,普普通通过一辈子,饿不死就行。成年人、老人,我没有办法,我现在只想这些孩子们。

    这些逃到中国来的,我希望他们可以上个学,哪怕只是读到小学6年级毕业,都可以有一份正常的工作。

    在缅甸,现在也有我们资助的学校,接收了很多很多孩子,大多数父母都吸毒贩毒,有的被枪毙,有的被关起来,孩子没有人管,没有人要。

    这些孩子我们接收过来,我们提供给他们宿舍,一天两顿饭,给他们联系学校去上学。

    我们希望那些已经上学的孩子,不要再被抓走去当兵了,能健康顺利地完成小学的学业。在上学的这段时间里,可以有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不要毕业了之后,成了有知识的罪犯。

    接受资助的孩子画的画

    今年,我们还想去打仗比较厉害的地区,看能不能建一个孤儿院,但筹款挺难的。

    能给我项目捐钱的大额捐赠人,扫黑除恶抓了3个,职务犯罪抓了1个,还有个大哥卖军火的军火贩子。给孩子捐钱的都是这种人。

    呵,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我接触过一些公益机构,一些企业,一些明星,他们都是一个说法,这些孩子没有中国国籍,不帮。我也能理解。

    我在B站有个账号,发过一个当时拍的小宣传片。哔哩哔哩上氛围那么好,但大多数还是过来喷的。

    在他们眼中,这些边民的孩子和那些跑到欧洲去的难民一样,我现在做的事情就相当于接收那些难民,去欧洲捣乱。

    你好好跟他解释,我们做的事情是国家支持的。

    因为边境上的稳定是非常重要的,尤其这些因为战争逃离家园的人,做好他们的安置工作很必要,而且国家也给了他们非常大的帮助。

    国家做这个事情没问题,我作为个人或者一个机构,做这个事情就不行。

    有好多喷子,骂我的志愿者们,中国孩子都不管,你们去管国外的,就是圣母婊,汉奸,乱七八糟什么名头都往身上扣。

    所以现在,谁要是说给你介绍几个捐赠人,我连见都不想见。因为纯粹浪费时间,还要听一堆风凉话。

    好多还会过来劝我,你看你也过了30多岁了,你没房没车没存款,身心又不健康,还贷款打工,把自己弄成这样,何必呢?干点别的去吧。

    唉呦,他自己不做,他还要劝别人放弃,美其名曰是为了你好,我需要你为我好吗,你是谁啊?

    我能把现在这个事情做好,把我自己家的小猫小狗照顾好,不让关心我的人失望就行。

    大多数人在意的东西,我不在乎。我现在父母都去世了,女朋友也没有,孩子也没有,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就更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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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朋友们的印象里,五一是一个复杂的人。

    他原本生活优越,但母亲得了精神疾病后,父亲开始酗酒,后来,父亲因为脑溢血去世,母亲自杀。

    他喜欢喝酒,有一段时间是为了麻痹这种悲痛。

    他对生活的标准很低,可以一天只吃一碗泡面,一件冲锋衣能穿八年。

    但他在某些方面有很大方,曾经用六万多元给自己养的狗治病,也会借遍网贷帮朋友渡过难关。

    来到大理后,他为了永远不离开自己的爱犬,买了一辆挎斗摩托车,去哪都带上现在他的家中有三条狗两只猫。

    在缅甸,他被人拿枪威胁,用手指着拿枪的人:“你滚出去,明天开始,我开着门亮着灯,你们什么时候来弄死我都行。”

    亮了一个礼拜灯,他又怂了,“因为蚊子太多”。

    不少女孩喜欢他,他大部分都拒绝了,“我自己这个德性了,就别把人家往火坑里拽了。而且她们对我的好感,只是好奇。”

    五一和我们所熟知的大部分年轻人都不一样,与我们熟悉的价值体系也不一样。

    在我们更熟悉的那个体系里,我们被教育,要赚钱,要买房,要结婚,要生孩子,最好要成名,最不济也要及时行乐。

    五一不求更多人理解他,只是希望能有更多人帮助战乱中的孩子。

    这不仅是出于善意,也是为了国家能有一个安稳的边境。一个没有毒品和战乱的邻国,最终也会给我们带来好处。

    截至疫情开始时,五一的公益项目累计救助大病儿童3名,为6名失学儿童办理入学手续,为288名特困儿童提供基本生活用品,为953名在读儿童提供学习生活礼包,为5所学校提供软硬件设施支持。

    虽然数据看上去不是很亮眼,但如果没有五一,以上数据均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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