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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人受过的苦,成都人不该再受一遍

    上海和成都都是我最喜爱的两个城市,我平常只要一有空,就往这两个地方溜达。但是自从上海疫情之后,她就从我的旅游清单上剔除了,我怕会触景伤情。成都也就成了我不多的几个避风港之一。

    六月魔都一解封,我就杀到了成都,呆了半个月,每天在不同的咖啡馆酒吧和路边摊流连,好不惬意。席间,不可避免的,会跟成都的朋友聊起上海的疫情。

    成都应该不会那样。我说。

    一样的,你放心。朋友说这个话的时候,充满着成都人的那种洒脱和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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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的话应验了。先是一个叫热带雨林的网友说要封城,接着是恐慌,抢购,再接着是辟谣,把人带走问话。一切都像是上海的翻版。

    我像是穿越到另一个平行时空:四月的上海。

    再接着,静默,抢购,全民核酸,聚集,核酸系统崩溃,再接着地震了,逃到楼下,发现消防通道被锁了。

    早上醒来,我坐在床边,呆坐了十来分钟。我是不是再次踏进了楚门的世界。我问自己。

    整个屋子一片死寂,只听见大雨过后屋檐的雨滴敲打铝合金窗户顶的滴答声。我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

    昨天看到一个视频,一个成都的母亲讲述他儿子因为隔离错过抢救时间而走了的故事,不过2分半钟的视频,我看了个开头,就关掉了。我不忍再看下去。

    那是我熟悉的成都话,温润绵长,那是我熟悉的成都阿姨的性格,有礼有节,又不乏温度。

    全程,这位母亲都非常克制,只是照着拟好的稿子在念,一口一个“市长你好”。

    不忍看下去的原因除了不想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喜欢的人受伤,也生怕它会勾起很多往日的回忆。

    我会想起上海疫情里那个弄堂里的阿姨,警察来做她工作,说社区要对楼道进行消杀,建议她先去隔离。

    她没有愤怒,也不抱怨,而是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是只消杀公共的地方还是连家里一起消杀?拉去隔离要隔离多久,住在酒店还是方舱?

    警察让她不要拍视频,拍了也不要传到网上,她也没有火冒三丈,而是问这是根据哪一条法律什么规定。

    这也是我喜欢上海和成都的最大原因,不是美食,不是风景,而是人,这些活生生的人,这些可爱又可敬的人。

    前几天,看到一篇讲成都的文章,好喜欢其中一句话:

    過往的記憶中,成都這座城市黃昏後的萬家燈火彷彿密集、晶瑩的香檳泡沫,明亮且璀璨。

    入夜,火鍋店、串串吧依然人聲鼎沸、燈燭輝煌;黎明,水汽升騰的老茶館用第一縷茶香划破清早的寧靜。

    成都的市井長巷,聚攏起是錦繡,攤開來是人間。錦官城的動人之處,就在於這撫慰凡人心的煙火氣。

    原文就是繁体字,我本来想改成简体,但是一想,这样的繁体也恰恰可以配得上成都的复杂和动人。

    只是现在,这样的复杂和动人全都被安静和暗淡所取代。在按下“静默”这个暂停键之后,有多少人的生计没了着落,又有多少小店会在解封之后倒闭,有多少人面临上边视频里那个母亲一样的困境,又有多少人开始对这样一座城市失去了信心。

    我知道这样的循环不会有多少例外,可是,可是,为什么同样的错误会一犯再犯呢?

    既然早前核酸系统已经崩溃过好几次,这么长的时间都不够总结教训的吗?

    既然封闭消防通道于法于理于情都是说不过去的,为何还是要粗暴地一封了之呢?

    既然每次封城里都有人因看病受阻而走掉,为何还是如铁板一块不能灵活一点让这样的悲剧反复上演呢?

    以前至少出事之后还能听到零星的道歉,现在连道歉都省略了。

    上海人受过的苦,成都人不该再受一遍。我知道这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话,本来很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总是出其不意地发生,直到我们都习以为常,直到我们都麻木地成为一个看客。

    就像昨天我写了篇关于巴黎贝甜的文章,后台有个粉丝驳斥道,“该罚,上海当时物资那么充足,怎么可能有人饿肚子?!”就差说我是在造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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