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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侵与分尸?这部新剧瞬间飙到9.2 看得人头皮发麻…

    大烟囱,大钢厂,大澡堂,大企业;食堂、医院、宿舍、邮局,甚至是文化宫。

    曾几何时,超大型的国有企业,以堪比城市的体量,成为了一代人的梦想。

    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些企业接二连三的倒闭,大型工厂,成了一代人的乡愁。

    在《漫长的季节》里,那一桩真相简单的碎尸案,并不是导演想要表述的主题。

    而讲述一个时代,是如何落幕的。

    以及,身处其中的人们,是如何被异化、被同化的,权钱是如何践踏弱者的身体和尊严的。

    所有这些,才是导演想要说的重点。

    这是写给命运的挽歌,也是写给时代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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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的底色

    POST WAVE FILM

    《漫长的季节》之所以能够以黑马的姿态,在口碑上“屠榜”,原因就在于整部剧的故事,没有任何的悬浮感。

    它踏踏实实地扎根到了生活的底色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剧中的角色,才有了人物的光晕。

    整部剧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做桦林的东北小城。

    和所有以冶炼为主业的东北小城一样,这里的钢厂,曾经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也是共和国长子的象征。

    火车司机王响,就曾经是钢厂里的模范职工。

    在钢厂的往事回忆里,王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在任何场景、任何事件、任何时间,都会有他的身影。

    王响这个人物是准确的:年轻时的他叽叽喳喳,在家颐指气使,在外把厂当家。

    这是当时工厂文化中,技术工人的“主人翁意识”。

    他打心底里把工厂当作自己的孩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发自内心地维护这个地方。

    他骄傲于自己的地位,也相信工厂需要自己。

    但是,时代车轮的碾压,早有征兆。

    厂长与香港富商的勾结、迟迟未能报销的医药费、越来越漫长的审批流程,栽赃陷害的保安部部长,许久没有开工的车间,以及一次次里应外合的偷盗国有资产……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这个宏大的、阶级分明的国有企业,已经岌岌可危。

    他热情、聪明、多疑、公正,油滑,以及那种独属于小市民的小聪明,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生活之中,成为了这部剧的生活底色。

    悬疑并不是前六集的主旋律。

    细碎的生活,以及隐藏在生活中的草蛇灰线和伏脉千里,才是编导的真正目的。

    王响和邢三,因为偷盗国有资产的过节,多年后被一个尿袋的细节化解。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道具,但却烘托出了人物的底色。

    而当王响撞见宋玉坤的丑事,他霎时间忘记了自己送礼的目的,木讷讷地王顾左右。

    这件事反倒被厂长拿捏,成为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一个更大的角度上,王响正代表着中国人的父辈——爱面子、热心肠,太善良、颇软弱。

    他们为他人奉献了一生,最终却没有迎来一个好的结局。

    善良,正直,成为了他们升官发财道路上的绊脚石。

    他们的软弱与妥协,与善良相伴相随。

    在故事里,被不着一墨地展现殆尽。

    生活中的种种不幸,被他那独有的东北式的幽默所消解。

    虽然他面对的是一片废墟,但他依旧选择了乐呵呵地去面对。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么多的细节,致使整部戏的节奏缓慢。

    但是节奏慢,并不是创作缺点,而是艺术特点。

    在这个被短视频洗脑并重塑人格的年代里,慢节奏,才是难等可贵的艺术尝试。

    之所以漫长

    POST WAVE FILM

    2002年,王兵用接近10个小时的鸿篇巨制《铁西区》,记录了沈阳铁西区的变化。

    这套纪录片被分成了三个部分:《工厂》、《艳粉街》以及《铁路》。

    它对应着工人群体的工作、生活和社交。

    漫长的《铁西区》展现了一个工人下岗、国有企业改制的时代。

    《漫长的季节》则用一个碎尸案,将《铁西区》的世界与当下连缀在一起。

    故事发生在时代里,时代不仅是故事的载体,还是一个默不作声、暗自观察的角色。

    《漫长的季节》被分割成了两段线索:过去和现在。

    在过去,故事承载着人们对于《工厂》、《艳粉街》以及《铁路》的想象和回忆。

    而现在,故事中的人物带着不可避免的时代特色和乡愁,再就业的工人们,在一个更加艰难的时代里,千蒸百煮。

    从钢厂下岗之后,王响和连襟龚彪做起了出租车司机。

    因为一个套牌案,他们无意间揭开了一段尘封20年的往事。

    为了确定凶手和谜底,王响找到了早已安享晚年的马德胜。

    希望用三个人的力量,找回20年前的真相。

    极度生活化的场景和东北喜剧节奏,淡化了碎尸案的阴霾。

    秦昊扮演的龚彪,以肥胖、油腻且嘴炮的形象示众。

    他和王响的拌嘴拆台,贡献了片中绝大多数的喜剧笑料。

    龚彪是一个没有多少实际能力的90年代本科生,嘴上厉害,外强中干。

    喜欢和妹子“玩暧昧”,但也没有霸王硬上弓的勇气。

    与妻子渐行渐远,身陷糖尿病和入不敷出的中年危机。

    但这种“渣男”形象,非但不令人生厌,反而引发了好感。

    其原因就在于,人物的真实。

    不仅是秦昊“毁容式演出”的真实,更在于人物身上那种不伤大雅的坏、无伤大体的怂、无足挂齿的蔫、不足介意的厌。

    虽然前不久上线的《他是谁》,讲述的也是碎尸案。

    但《他是谁》集中于讲述案件的侦破过程,并用案件套案件的叙事手法,正面表现警方的职责。

    而《漫长的季节》则剑走偏锋。

    故事回归到了人物的日常,怀旧的场景、烟火中的生活气息,构筑成了剧集的主体。

    碎尸案,只是诸多人物生活中的一个“意外事件”。

    这个意外,时间久远,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在现在的时间线里,它显得遥远而又微渺。

    当一个偶然的契机来临,这些回忆被满当当地铺在面前,人们才蓦然发现,一切都没有远去。

    桦林白夜行

    如果要说悬疑,《漫长的季节》里,最大的悬疑来自于沈墨的家世、成长以及死因。

    她是故事里为数不多的关键女性,也是一个脆弱的、易碎的、精致的艺术品。

    而之所以有着这样的感官,乃是因为她的钢琴水准、白皙肤色,与钢厂小城,格格不入。

    但沈墨并不是一个富家女。

    相反,她有着悲惨的童年,三教九流的伙伴。

    在王阳的爱慕,和傅卫军的保护中,她似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但更加黑暗的未来,转瞬就将其吞噬,直到最终,她被杀害、分尸,塞在蛇皮袋里,丢进了垃圾堆和下水道。

    沈墨的大爷大娘,也是一对鬼魅版的角色。

    大爷的性侵、大娘的默许,令人绝望。

    在另个一维度上,沈墨和傅卫军这青梅竹马的关系,很容易令人想到《白夜行》。

    在东野圭吾这本久负盛名的小说中,唐泽雪穗和桐原亮司一样是一对相伴成长的伙伴。

    但在看到自己的父亲性侵自己的玩伴后,桐原亮司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并在剩下的日子里成为了唐泽雪穗的守护神。

    但这个故事的结尾,并不是这两人终成眷属,而是惨死的分别。

    《白夜行》剧照

    这浅薄的人物关系,并不是《白夜行》和《漫长的季节》最可相提并论的元素。

    社会性的议题才是。

    《白夜行》的故事,发生在日本的泡沫经济时期,小说的故事发生在烂尾楼里。

    这一时期,日本有30%的人失业,经济从巅峰跌到低谷。

    日本人从纸醉金迷的生活转到节衣缩食。而当生存成为困顿后,人们开始丧失人性,动物性逐渐显现。情感、兽欲、贪婪,开始成为社会的主流。

    《白夜行》剧照

    同样的故事,也发生在98年的东北。

    国有企业改革,大批工人下岗。

    工厂不再是香饽饽和长期饭票,国家的蛀虫丛生。这里不再是安身立命的场所,而是一个藏污纳垢之地。

    著名的张明杰案,就发生在这个时间节点。

    张明杰有一个更加著名的女儿,叫曲婉婷。

    碎尸案,可能只是一个偶然的、孤立的事件。

    但产生碎尸案的土壤,并不是偶然且孤立的。

    当铁饭碗的神话破灭,个人精神上的危机显现。

    家庭的缺失和周遭的冷漠,导致人性的扭曲,最终导致一桩碎尸案的发生。

    究其一生,王响、王阳、龚彪、马德胜都没有能走出钢厂的边界。

    哪怕王响是一个火车司机,他能驾驭非凡的火车头,但蜿蜒的铁轨,却总是将其带回桦林这个小地方。

    王阳想出去看看,也未能迈出一步,乃至到了现在,王响的“次子”王北,也在去不去北京的决断中,犹犹豫豫。

    恨也好,爱也罢。

    一切的情绪,最终都被淹没在了时间的坟墓中。

    漫长的季节里,只有命运和时代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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