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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想在越来越没年味的春节 放个大炮仗

    炮仗的故事

    朋友们,这是周末推荐第80期。本期推荐的剧情短片《炮仗的故事》记录了烟花爆竹禁燃令下普罗大众生活的转变。故事发生在除夕这天,八岁的男孩点点四处寻找炮仗,我们将跟随着他的脚步观察街头巷尾里形形色色的小人物。除夕前夜,《炮仗的故事》首次在线上与观众见面,祝大家新春快乐。

    本期主题

    #不一样的除夕夜

    ?? 《炮仗的故事》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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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复一年我们把“年味变淡了”挂在嘴边,仿佛这已成了不可逆转的事实。市区禁燃令颁布之后,噪音小了,危险少了,但人与人之间愈发脆弱的连接也变得更为稀薄。摔炮、划炮、二踢脚、窜天猴成为了多数人记忆里的名词。

    在全速向前的时代里,无力弄潮的普通人是如何应对社会的变迁的?《炮仗的故事》通过捕捉一条新条令对南方小城居民的细微影响,洞察着平凡生活里的“惊涛骇浪”,与大环境下每个具体的人的情绪波动。

    在这部短片里,低调谦逊的老店主开始贩卖电子炮仗,找到了新的商机;风光多年的烟花店老板则开始发愁自己的生计;居委会的烫头阿姨则为了落实政策,四处奔走巡视。放炮碰壁的小家伙点点找到了刚经历丧母的阿兴伯,两人一扫沉闷的阴霾,点燃了“想象力的焰花”。

    故事里描摹的那些细水长流的生活琐细,在不经意间让人产生共情,同时也承载了导演对逝去之物的怀念与思索。

    《炮仗的故事》改编自导演郝智梓的本科同学、好友王占黑写于2016年的同名短篇小说。“当时的我们,一个边读着研究生,边在豆瓣上码字;另一个则刚刚(幸运地)初次涉足电影行业,在《战狼2》剧组结束了现场副导演的工作,还不知之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但年轻气盛的我一口咬定,说以后一定要把它拍出来,年轻气盛的占黑也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后来,王占黑的短篇小说集《空响炮》在2018年获得了宝珀·理想国文学奖,而郝智梓拍摄了这部《炮仗的故事》作为他的毕业作品。和累累成串的火红炮仗一样,《炮仗》集结了许多人的帮助和心血,因为有创作上彼此勉励的好友、志愿加入的主创团队,以及参与众筹的陌生人,这部短片才得以完成,我们借此机会也与导演聊了聊这背后的故事。

    NN:经历了长时间的筹备,到最终将想法付诸于六天的拍摄,你是如何看待这一次改编尝试的?

    郝智梓:承袭小说最多的应该是社区感——这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小世界,就算你没有看到过一个高空俯视全景镜头,你也能感受到它的样子。

    经历了从长时间的筹备,我最终选择在上海崇明堡镇落地拍摄。崇明堡镇的悠久历史丰富了剧本的背景故事,它在上世纪曾是一个轻工业重镇,在经历了世纪之交的工业转型和下岗潮后,大批年轻人在城市化浪潮中选择前往上海市区,留在此地的则是许多当年选择被买断的工厂职工。可以说,堡镇居民和《炮仗》中所描绘的人们是同一群人:他们既是在中国日新月异的社会发展中被相对边缘化的人们,也是组成中国社会的最普通的人们。

    原作小说在六个人物的视角里依序切换,展示了社区居民的生活图景。考虑到载体的差异性,在改编时我将关键场景和人物提炼放到一个单独的视角里。儿童视角一方面更容易有故事带入感,另一方面也构成了一种隐喻:儿童对于大人世界的混沌感知、被动接受,与这个特定空间内的人群对于社会改变的感知是类似的。

    最大的遗憾是在选择重点刻画“社会风情画”还是“个人肖像画”时有一些犹豫:起初正是原文中的“社会风情画”让我最为激动,但拍着拍着就向后者倾斜,因为“个人肖像画”更易上手,也更适合短片这一载体。

    NN:点点的扮演者施逸洋、以及烟花店老板朱师傅等演员都是首次参与电影拍摄,在指导非职业演员的时候,你有哪些心得?

    郝智梓:在排练当中建立起一套和非职业演员沟通的“语汇”,在他们熟悉镜头的存在之后,我觉得我就可以放手了。在片场抛弃一些“权力”会带来更多的信任感。演员会赋予我笔下虚拟的角色更多生命力,因为他们不是在使用技巧表演,而是凭着生活经验和直觉表演。当然也有教训,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不会选择事先把剧本拿给洋洋看,而是会花更多心思,设计场景和他玩更多游戏。

    NN:能否介绍一下这部短片声音设计的创作过程?

    郝智梓:原著小说中已有很多声音,例如春节晚会、新年歌曲、烟花爆竹、麻将扑克,都是可以从“春节声”中细化出来的元素,所以声音设计从剧本创作阶段就已经开始了。很多场景和空间都有属于自己的声音个性。很多场戏的情绪也都主要靠声音在烘托,比如他偷钱被拒的一场过场戏,还有独自一人在巷子里摔炮的那场戏。

    但是在后期的实现里,我觉得还是没有做到极致,这是一点遗憾。最后一场戏的声音设计我基本满意,但是前面很多地方都会觉得有些空,感觉还是没能把这个世界做得极度丰满、极度真实。

    片尾曲经历了一波三折。最初我们的参考音乐一直是莫扎特的“魔笛”——因为准备影片时一直在看阿巴斯的电影,对于用古典乐做片尾曲带来的那种神奇的间离效果非常感兴趣。但多次的作曲尝试,都无法达到媲美“参考音乐”的效果,而影展的截止日期让时间变得非常紧迫,我只好硬着头皮开始找新音乐。

    最后,我找到了惘闻的“Welcome to Utopia”。在我看来这支曲子像一条慢慢汇入大海的河,缓慢渐强的主歌和短片大部分的节奏相符;爬升的部分和天台气球的部分契合;音乐最后情绪的释放又可以很好地与结尾相契。这些都是我选择它的原因。不过时至今日我还蛮好奇如果片尾曲真的使用了“魔笛”的话,片子会给人什么样的感觉!

    NN:你认为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创作者?

    郝智梓:我喜欢观察、呈现生活中人们的真情实感。一些朋友说《炮仗》特别温柔,我觉得这是我希望一直坚守的东西——也许是人文关怀,也许是对人物的体谅和爱——我不想试图定义它,反正我希望能够永葆这种“温柔”。我对中国人在外国、外国人在中国的这类“跨文化交流”的题材也很感兴趣。未来可能高墙会越来越高,隔阂会越来越深,那么曾经试图互相了解甚至理解的这段历史可能会变得弥足珍贵。

    NN:《炮仗》讲述的是关于社会变迁的故事,而你也是在疫情和不确定性笼罩的2020年创作了这一短片,作为创作者的你又是如何理解这种双向的变迁感?

    郝智梓:疫情刚刚爆发的时候,我们的拍摄无限延期,我不知道能不能拍这个片子,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拍。当时经常会有的一个想法是,在这么大的不确定性和巨变面前,这个故事是否还重要,甚至有时候会问自己,筹了大家的钱来拍这个和眼前巨变表面上并没有任何联系的故事,是否“道德”?

    还好当时重读了一遍《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在那之后道德感的危机就慢慢化解掉了,也很快意识到:“非肺炎故事”一样很重要,而且它是人们对抗疫情带来的巨大焦虑感的重要武器。

    NN:要成为职业导演,你觉得你还面临哪些挑战?

    郝智梓:只能说说自己的感受。最大的挑战,可能不在技术层面,而是你能不能在心中坚持这件事情。除非有坐吃山空的条件,不然所有人都需要通过某种途径获取生活资料:像我自己,在各种片场打工、办了自己的公司、接广告、试着做编剧,这些事情在我看来都会拉长与“职业导演”之间的距离。

    但是饭也不能不吃,所以最困难也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如何克服这些事情做久之后的惰性:你可能会觉得“哎,酒足饭饱,整挺好”,那可能就到了终点了。所以就是要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耐心,坚持,但不要忘记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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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访、撰文 /一飞

    编辑/?苦丁茶

    排版 /苦丁茶、左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NOWNESS现在”(ID:NOWNESS_OFFICIAL),作者:噼里啪啦的,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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