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鲵，是世界上现存最大的两栖动物，因民间传说叫声似婴儿啼哭，又被俗称为“娃娃鱼”。它是与恐龙同时代的动物，如今恐龙早已灭绝，因此它又被誉为“活化石”。根据农业农村部渔业渔政管理局2021年公布的名录，大鲵（野外种群）为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 娃娃鱼，喜欢生活在水质清澈、水流湍急且有岩洞的深山溪流中，在长江、黄河及珠江流域中下游有广泛分布。由于具有较高经济价值，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这个被称为“活化石”的物种被人为过度偷捕，加之江河污染，生态环境遭到破坏，致使种群数量锐减，后来被列入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后来，随着我国人工繁殖技术的成熟，人工养殖娃娃鱼开始进入市场。因价格高昂利润可观，大量资本涌入养殖娃娃鱼市场。“10年前，养殖娃娃鱼轻轻松松年入百万，很多人像炒兰草一样炒作娃娃鱼。”近日，说起当年的火爆场面，曾经的娃娃鱼养殖大户谢次勇记忆犹新。然而，大约从2013年开始，养殖娃娃鱼价格一路下跌，曾经每斤卖到1000多元，如今批发价跌到25元一斤。在全国最大人工养殖娃娃鱼产区陕西汉中，批发价甚至降到20元左右一斤。 随着人工养殖娃娃鱼“身价”下跌，养殖户们也陆续减产、退出或者转型，谢次勇如今已转型养牛蛙5年。曾经的“天价”养殖娃娃鱼，为何价格一路下滑跌下神坛？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此，红星新闻记者连日来展开了深入的调查…… ▲仿生环境养殖的娃娃鱼 养殖大户： “市场最好时卖到1000多元一斤” 曾养娃娃鱼年入百万现跌至每斤几十元 谢次勇，是四川广汉第一名养殖娃娃鱼的人。在他带动下，当地成立了娃娃鱼养殖合作社，带动100多家农户饲养娃娃鱼增收致富，其事迹曾被央视报道。 ▲人工养殖的娃娃鱼 今年9月8日，广汉市高坪镇，53岁的谢次勇正在养殖基地忙碌，57亩养殖基地里蛙声一片。当天上午，他接了很多电话，不时有人订购牛蛙，只有一个电话是订购娃娃鱼的。他的娃娃鱼养殖基地在几公里外，如今他已很少回那里，主要是交给工人打理。 “（养殖）娃娃鱼市场太低迷，现在价格已经跌到底了，基本没有利润，我转型养殖牛蛙已经5年了。”走在蛙田边，谢次勇向红星新闻记者讲述了他养殖娃娃鱼的经历。 这一聊，他仿佛回到了养殖娃娃鱼的“红火”过去。 谢次勇介绍，上世纪90年代，他在一家合资企业工作，开始接触野鸡等野生动物（国家法律法规禁止的除外）的养殖和销售。 2004年，他离职回到家乡广汉搞养殖，曾在绵竹市汉旺镇养殖野鸡。2008年年底，他前往陕西汉中一个朋友处考察养殖娃娃鱼。 谢次勇向红星新闻记者介绍，感觉养娃娃鱼很生态，当时养殖娃娃鱼的市场价格也非常可观。但娃娃鱼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只有人工繁殖的子二代可进行食用和买卖，人工养殖需获得许可证才行。在办理相关许可后，他开始着手养殖娃娃鱼，先是购买了几百条鱼苗，边养殖边学习。花两年专门学习了养殖娃娃鱼技术，然后与人合作养殖了上千条娃娃鱼，后来又成立了娃娃鱼养殖合作社，规模最大时每年可产出约10万条娃娃鱼。“市场最好是2008年至2012年，那个时候轻松年入百万。”谢次勇说。 红星新闻记者了解到，娃娃鱼属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根据农业农村部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水生野生动物利用特许办法》，驯养繁殖和经营利用必须按照《野生动物保护法》《水生野生动物保护条例》等法律法规的规定，在省级渔业部门办理《人工繁育许可证》和《经营利用许可证》。 “市场最好的时候，养殖娃娃鱼卖到1000多元一斤，甚至达到2000元一斤，养殖娃娃鱼鱼苗1080元一条。”谢次勇向红星新闻记者介绍，因为市场好、价格高，很多人带着资金进入娃娃鱼养殖市场。当时，养殖娃娃鱼属于“硬通货”，有鱼在手不愁市场。他举了一个例子，市场最火爆的时候，养殖娃娃鱼鱼苗也水涨船高，“我们去买鱼苗，嫌鱼苗难得数，就和卖家商量一斤百元大钞换一斤鱼苗，卖家还不干。” 然而，“红火”之后，人工养殖娃娃鱼开始走下坡路。 谢次勇介绍，从2013年起，养殖娃娃鱼的价格就走低了，但还有利润空间。2014年，他又在广汉市高坪镇投资600余万元建设娃娃鱼驯养繁殖基地，进行规模化养殖。“娃娃鱼对环境水质要求很高，养殖最佳水温在16~22℃，超过25℃它就会感到不适应，会大量死亡。” 他养殖的娃娃鱼，不光在自己经营的农家乐和基地销售，主要还在成都双流批发门市销售。直到2016年，每斤养殖娃娃鱼还能卖到120元到150元，但2017年跌到每斤100元以内，如今零售价一路跌至30多元一斤。 伴随着价格的下跌，养殖户的产量也一步步萎缩。“原来，最多一年可以出娃娃鱼成鱼10来万条，后来市场慢慢萎缩，现在养殖场每年只养3万条左右，减少了7成。”谢次勇向红星新闻记者介绍，他的餐馆要销售十分之一，其余的被卖到批发市场。 看着眼前的蛙田，对于娃娃鱼养殖，谢次勇已没有当初的激情，“娃娃鱼都是工人在管，我没管了，没啥利润，仅够人工工资。” 如今，他更在乎的是眼前这57亩蛙田，每年可以产出七八十万斤牛蛙，可以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 跌下神坛： 娃娃鱼龙头养殖企业转型深加工 散户基本已退出 不少规模养殖户减产转型 今年9月11日，一场强降雨后，龙门山下云雾缭绕。 四川德阳什邡市洛水镇，四川新溪源生物科技公司（以下简称新溪源公司）老板高安友正在养殖场查看娃娃鱼长势。该公司是一家以大鲵全鱼萃取为主的企业，高安友既是法定代表人，又是技术权威。 ▲新溪源公司在什邡的养殖基地 60岁的高安友，从1984年开始从事水产养殖。最开始主要养殖和繁育家鱼，后来涉及黄颡鱼、鲈鱼等特种鱼繁殖。“2009年开始养殖娃娃鱼，当时觉得它贵嘛，稀有。”面对红星新闻记者，高安友道出了养殖娃娃鱼的理由。 高安友介绍，早在2008年，他们公司就试养了两条娃娃鱼。养殖成功后，2009年公司拿到娃娃鱼驯养繁殖许可证和经营利用许可证，开始正式投身娃娃鱼人工养殖。 “2009年，我们购买了1996条娃娃鱼鱼苗，500元一条。”高安友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当时娃娃鱼鱼苗很贵，他是花重金从陕西汉中和湖南购买的。娃娃鱼鱼苗到达养殖基地后，经过细心养殖，这批鱼苗后来成为公司规模养殖的基础，一些优质娃娃鱼被挑选出来作为种鱼。 接下来的几年，市场反响很好。高安友在什邡蓥华镇深山建立了娃娃鱼繁育中心，不仅自养，还通过“公司+农户”方式，带动周边村民致富。他介绍，规模最大时，每年要出成品娃娃鱼10多万条，“有200多户农户跟着养，我以每斤600元的价格回收，每年可为农户提供四五百万元的收益。” 那时，市场也不错，他们公司养殖的娃娃鱼卖到了北京、成都、广州等地。公司还开餐馆将娃娃鱼做成菜品。“价格好的时候，养殖娃娃鱼1000多元一斤，我们餐馆做出来1680元一斤。”他说，当时吃娃娃鱼算是“奢侈品”，养殖和销售利润相当可观。 ▲养殖娃娃鱼肉被做成菜品摆上餐桌 拐点，出现在2013年。 “当时，公司打算在四川开4家连锁店，娃娃鱼的价格突然开始下跌，内江一家店合同都签了，还是果断放弃了。”高安友感慨地说，“有人养娃娃赚钱，也有很多人砸在娃娃鱼上了！” 2017年左右，养殖娃娃鱼价格降到一斤百元。因养殖成本偏高，没太多收益，周边农户不再养殖，高安友的公司也缩小了养殖规模。同时，公司在南泉镇建立了稻田节约化、工厂化养殖基地1万亩，主要用于娃娃鱼饵料鱼的养殖。 高安友坦言，在养殖娃娃鱼市场火爆的时候，他就在思考转型。通过与国内科研院所合作，希望能对娃娃鱼进行“药物化”提取。娃娃鱼市场遇冷后，更坚定了他转型的信心。娃娃鱼精深加工项目2009年立项，“和四川大学华西公共卫生学院、成都大学联合进行研究。” 在新溪源公司，红星新闻记者看到，该公司展示了四川大学食品与工程新技术研究室的《大鲵深加工项目研究报告》、大鲵饮料毒理学实验《检验报告》以及四川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分析检测中心的《检验报告》，这都是对养殖娃娃鱼在精深加工方向的研究。 10年研究，在经过反复提取、试制后，娃娃鱼全鱼萃取的关键技术终于被攻破。2019年，一套以娃娃鱼繁殖、养殖、精加工为主要环节的全产业链逐步形成。“目前我们公司养的娃娃鱼都没有出售，全部深加工成产品。推出了4款产品，包括两款口服液、一款蛋白粉、一款早晨食品，年产值800万元，正在逐步增长。”高安友介绍，目前公司已获得7项专利。 就在红星新闻记者采访当天，四川省农业农村厅、德阳市农业农村局及专家也来到其公司调研，了解稻鱼共养和娃娃鱼精深加工项目。 高安友认为，娃娃鱼含有多种天然活性物质，具有极高的营养价值和重要的药用价值，有提高人体免疫功能、增强人体抗病能力等功效，“专家团队也在研究，我认为这是很大的一个市场。” 连日来，红星新闻记者在四川、陕西多地走访了解到，目前散户基本已退出娃娃鱼养殖，一些规模养殖户还在坚持，但要么减产，要么转型做深加工。 如今，养殖娃娃鱼的“辉煌”不再，和谢次勇一样，高安友的工作重心也不在娃娃鱼身上，而是放在了1万亩稻鱼共养项目上。 市场行情： 曾是昂贵爆款，如今像“超市鸡蛋” 批发价最低20元一斤 已是普通菜 红星新闻记者采访中了解到，广东、四川、重庆等南方城市一直是人工养殖娃娃鱼消费的主流市场。 李远方在广州市和佛山市水产交易市场经营着两家批发门市，10年来专注于餐饮高端食材配送，批发几十种水产、海产，为全国超500家餐饮企业供货。10年来，他也见证了养殖娃娃鱼跌下神坛的全过程，曾经上千元一斤的养殖娃娃鱼是他批发的爆款之一，最多时一年批发60万斤左右，他还建了两个娃娃鱼养殖场。“现在我们供货到店批发价30元一斤，一年批发3万斤左右，养殖场都没养娃娃鱼了。” 曾经爆款的娃娃鱼如今跌下神坛，就像超市卖的鸡蛋一样，“就是一个附带产品。”李远方向红星新闻记者介绍，在广东农村很多红白喜事都会安排一份娃娃鱼，已是司空见惯的普通菜了。 据他介绍，因娃娃鱼宰杀麻烦，陕西一些养殖户把它做成鱼片等半成品，主要供应给成都、重庆一些火锅店，“这样比较好，既保证了品质，又能让消费者方便地烹饪食用。但让养殖户头疼的是，库存娃娃鱼的鱼头、骨头等卖不动。” 在四川德阳玉泉批发市场，鱼贩毛大爷每天都要批发鱼，偶尔也会帮客人买一些养殖娃娃鱼，5斤左右的批发价为28元一斤。 9月13日，在四川成都青石桥海鲜批发市场，红星新闻记者随机走访了一些商家，只有一个商户在批发养殖娃娃鱼。为何不卖养殖娃娃鱼了？不少商户向红星新闻记者表示，一是养殖娃娃鱼价格低，没有利润空间；二是销售养殖娃娃鱼需要办理《经营利用许可证》。 “批发25元一斤，量大成都市区可以送，价格已经是最低了。不过，最近价格开始上涨了。”该批发市场商户汪女士介绍，她批发的娃娃鱼来自陕西汉中深山人工养殖，平时买的人少，逢年过节要多一点。“一个月少的时候卖两三千斤，多的时候卖四五千斤。”她告诉红星新闻记者，来这里批发娃娃鱼的主要是做乡厨坝坝宴的厨师，“办坝坝宴，来份娃娃鱼还是很有面子的。” 红星新闻记者采访了解到，在陕西汉中这个全国人工养殖娃娃鱼的最大产区，娃娃鱼批发价格甚至已降到20元一斤。量特别大还可以适当优惠，甚至可以降到一斤20元以下。 在四川成都周边餐饮市场，红星新闻记者走访了解到，养殖娃娃鱼主要以煲汤、红烧、烫火锅等为主。在一些普通餐馆，养殖娃娃鱼菜品价格甚至低于常见的鳝鱼、鳜鱼。 “相对普通鱼而言，娃娃鱼宰杀比较麻烦，对烹饪技术也有一定的考究。”四川餐饮业内人士尹先生向红星新闻记者介绍，娃娃鱼普通群众消费的较少，都是作为餐厅特色菜。他分析，一是消费者心里觉得它“贵”；其次，娃娃鱼销售渠道少，只有部分大型商超或水产专卖店有售。此外，很多人不知道如何宰杀烹饪。 在线上，红星新闻记者看到，京东、淘宝等平台的人工养殖娃娃鱼，每斤价格在28-40元不等，单尾重量从1斤到20斤以上不等。原产地有陕西、广东、江苏、四川、湖北、广西等。都是从原产地发货，一些商家还配上了特制菜谱。 < p style="text-align:center;"> ▲养殖娃娃鱼肉被做成菜品摆上餐桌 红星新闻记者以消费者身份随机咨询了几家店的客服，5斤以下的养殖娃娃鱼稍微贵一点，鱼越大越便宜，有商家还晒出了质检报告。“一般5到10斤的口感最好，太大的口感差一点。”“全过程都是冷链运输，保证你收到的鱼是鲜活的，有死鱼包赔。”一名客服说。 “我们公司证件齐全，让你吃娃娃鱼合法合规。”不少商家还申明，野生娃娃鱼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只有人工繁殖的子二代可进行食用和买卖，还必须取得许可证才能进行交易。一些商家销售的娃娃鱼有身份二维码，通过标识牌和标识签代码可以查询和追溯相关信息来源。 在爱采购平台，养殖娃娃鱼批发价格大多为28元一斤。一般以10件以上起批，批发娃娃鱼的商家主要以陕西汉中、湖北十堰、四川眉山等地商家为主。红星新闻记者致电陕西汉中一家名为“勉县晨辉大鲵”的批发商，该商家介绍，“量小的话最少也要30元一斤，量大可以优惠，批发量200斤以上，28元一斤。” 专家分析： 养殖技术成熟 产量增大供过于求 近年消费者接受度降低也是降价一大原因 人工养殖娃娃鱼，为何从曾经上千元一斤的“天价”，一路跌至几十元一斤的“平民价”，从曾经的爆款单品变成如今如超市鸡蛋一般的寻常货？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哪些因素导致养殖娃娃鱼跌下神坛？ 对此，四川省水产学校副校长、中国水产学会会员王强向红星新闻记者进行了深入分析解读。 “娃娃鱼不是鱼，而是一种两栖动物。它的养殖技术一旦突破，养殖并不难。”王强介绍，随着养殖技术的突破，特种鱼类养殖实现了常态化。娃娃鱼这样的“稀罕物”变得不那么吸引人了。 曾经，养殖娃娃鱼最大的难度就是苗种繁育，这个技术突破之后就比较简单了。现在陕西、四川等全国多地都在养殖娃娃鱼，市场已饱和，甚至有些供大于求。至于全国养殖娃娃鱼的规模，王强介绍，市场不断在变动，目前业界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数据。 “以前它很少，所以价格高，我见过餐馆一斤卖3000多元的。”王强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因为长期从事水产养殖研究，他去过四川、陕西的很多养殖场，也见证了娃娃鱼从“天价”降到如今普通市民可以消费的全过程。 他介绍，“最开始娃娃鱼亲本很贵，一条娃娃鱼的亲本一二十斤，价格就是几万块钱一条，当时很少有人掌握娃娃鱼繁育技术。”后来，随着娃娃鱼苗种繁育技术的成熟，娃娃鱼及鱼苗价格都降下来了，养殖成本也降下来了。“娃娃鱼是两栖爬行动物，抗病能力很强。只要水质清新，温度、环境适宜，还是比较好养的。”王强说，养殖的食物也比较方便，小鱼、泥鳅等都可作为食物，规模养殖甚至用冻鱼作为食物。 当年因养殖娃娃鱼赚钱，大量资金进入，很多养殖户开始规模养殖，“这就导致前期进入这个市场的人赚了钱，中后期进入的没赚到钱甚至亏钱。我比较赞同用‘炒兰草’来比喻当初的娃娃鱼养殖。”王强向红星新闻记者介绍，养殖技术突破后，养殖门槛低了，大量养殖户养殖娃娃鱼，供过于求，加上销售比较滞后，娃娃鱼越养越大，亲本越来越多，鱼苗价格越来越便宜，娃娃鱼价格也就更低了。 “一个是养殖市场成熟，另一个就是消费者对娃娃鱼的接受度不那么高了，价格肯定会下跌。”王强分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市场效应，曾经娃娃鱼价格被炒高，一大原因就是当时消费者存在猎奇心理，“贵的、没吃过的东西，总想试一试，吃过后觉得味道、口感很一般，就不愿意再去消费娃娃鱼了。” 如今，普通家庭对娃娃鱼接受度也不高，消费意愿也较低。王强分析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娃娃鱼身上有黏液，宰杀麻烦，“很多人觉得宰杀它很残忍。”第二，娃娃鱼腥味重，烹饪较为困难。一般家庭烹饪出来口感不好，只有少数餐馆掌握了宰杀、烹饪技术。娃娃鱼皮下脂肪很厚，多吃会腻味，只适合偶尔消费，“其实很多人工养殖鱼的口感比娃娃鱼好，比如鳜鱼、鳝鱼等。” 最后，王强向红星新闻记者表示，随着养殖技术日益精进提升，水产品的本地化养殖种类越来越丰富，产量也越来越可观，某一种水产品的较高价位很难长期维持。王强也建议，要让娃娃鱼产业可持续健康发展，就要遵循市场规律，在降低饲养成本、挖掘潜在价值、创新开发新产品、开拓市场等方面下功夫，让娃娃鱼产业回归理性。 ■ 延展阅读 娃娃鱼的前世今生： 研究认为经济价值极高 中国大鲵为我国特有的物种，目前学界主流认为大鲵属于隐鳃鲵科。隐鳃鲵科化石记录可追溯至1亿6000万年前，而同时代的恐龙早已灭绝。大鲵俗称娃娃鱼，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也是农业产业化和特色农业重点开发品种。野生大鲵多栖息在山区溪流里，喜穴居，以鱼蟹等水生动物为食。从数量上看，以陕西秦岭山区居多，那里是中国大鲵的最大产地。 研究认为，大鲵经济价值极高,在美食、保健、医药、观赏等方面均具有广泛开发利用的前景。研究人员认为，大鲵的肝脏、黏液、皮肤、脂肪和软骨等器官富含多种生物活性物质，如胶原蛋白、糖蛋白、生物活性肽、金属硫蛋白和蛙皮素等。人工繁育大鲵，具有巨大的商业潜在价值。 根据原农业部2017年发布的《关于加强大鲵资源保护规范经营利用管理的通知》，经过20多年的保护和发展，大鲵野生种群的栖息地得到保护，局部地区种群数量有所恢复；人工驯养繁殖种群数量大幅增长，在部分地区已发展成为一项新兴产业，在培育养殖新品种、促进产区农民增收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该通知明确，除经省级渔业主管部门批准调剂种群遗传资源所需外，人工繁育大鲵的，原则上应当利用人工繁育子代种源，并建立物种档案；利用大鲵野生种源繁育的子一代个体，应安排不低于5%的比例用于增殖放流。

9月24日上午8时10分左右，贵州省六盘水市盘州市盘关镇山脚树煤矿发生皮带着火事故，造成16人遇难。据官方消息，事故初步判断为运输胶带着火。胶带输送机是矿井煤炭运输的主要设备之一，胶带一旦摩擦着火或者发生断裂，将引发各类事故。 25日下午，山脚树煤矿的一名矿工告诉上游新闻（报料邮箱：cnshangyou@163.com）记者，目前煤矿已停产开展安全检查，“他们去看的人说，是运输的第二部皮带起火，至少烧了40多米。” 山脚树煤矿矿采一区大门。图片来源/新华社 该矿工称，出事地点位于山脚树煤矿采一区，出事的是采煤队，“是24日0时进入煤矿的班组，整个班组都出事了。死者有几个本地的，其他都是外地的。”据其介绍，采煤队工作一般是三班倒，“0点一班，8点一班，16时一班。” 一名工作多年的矿工云先生向记者介绍，一般地下煤矿往外运输，需要上百乃至上千根皮带传送运输，从工作面传输至洗煤厂。“运输皮带起火，一般有三个原因，一是皮带质量差，张度比较大，皮带松弛后和转动的滚轴摩擦发生起火；二是煤量过大，导致皮带负荷超载，和转动滚轴摩擦导致起火；三是皮带机滚筒、托辊因机械原因不转动或转速较慢，皮带输送机液压联轴器喷油，也可以引起皮带输送机着火。” 云先生同时表示，按照国家规定，煤矿要使用阻燃皮带，“阻燃皮带非常不易燃，除非是火量非常大，或者周边有其他易燃东西产生热量，才有可能导致皮带起火。” 上游新闻记者注意到，事故发生后，多位曾在矿上工作的网友表达了质疑。“现在的皮带都是阻燃的，怎么能着火？而且井下所有设备包括风筒、电缆钩、皮带，都必须是阻燃的。”“传送带着火，为何没有安装温度控制器？” < p style="text-align:center;"> 山脚树煤矿矿采一区入井闸机。图片来源/新华社 2021年2月，国家矿山安全监察局综合司曾下发通知，要求迅速排查煤矿井下使用非矿用阻燃输送带安全隐患——煤矿井下输送带必须为符合MT668-2008《煤矿用钢丝绳芯阻燃输送带》等行业标准的矿用阻燃输送带。 上游新闻记者就此致电山脚树煤矿以及盘州市能源局，询问是否按要求使用了阻燃皮带，以及皮带为何着火，工作人员均称不了解具体情况。 公开资料显示，出事的山脚树煤矿所属企业是贵州盘江精煤股份有限公司（即盘江股份），成立于1998年，位于贵州省六盘水市，拥有煤炭资源总量和可采储量分别为4.88亿吨和3.04亿吨。 山脚树煤矿矿区面积20.7187平方公里，设计生产能力180万吨/年，为证照齐全的生产矿井。 盘江股份9月25日早间发布公告称，为吸取事故教训，公司立即组织所属煤矿开展安全大检查，切实采取有效措施，确保安全生产。国务院安委会决定，对该起事故查处进行挂牌督办，彻查事故原因，依法依规严肃追责问责。

9月25日，最近，关于特斯拉可能在某个国家新建超级工厂的消息，几乎每天都会上头条新闻，比如该公司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ElonMusk）频繁会面多个国家的领导人，期间总是不免会提到建厂事宜。但实际上，马斯克可能根本不急着建更多工厂。 仅以上周为例，马斯克和特斯拉就卷入了诸多有关建厂的头条新闻中： ——上上周日（9月17日），马斯克会见了土耳其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Recep TayyipErdogan），后者邀请马斯克在土耳其建厂； ——上周一，《华尔街日报》报道称，沙特和特斯拉正在就在沙特建设汽车工厂事宜进行谈判； ——上周三，泰国新总理斯蕾塔·塔维辛（SretthaThavisin）告诉彭博电视台，特斯拉是他正在争取在泰国投资的美国公司之一； ——上周四，路透社报道称，在与印度就汽车工厂进行了多年的谈判后，特斯拉已经制定了在印度制造电池存储系统的计划。同时，特斯拉今年可能从印度购买价值高达20亿美元的汽车零部件。 当然，这远远不是最近才出现的现象。今年4月，马斯克会见了韩国总统尹锡悦，5月会见了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Macron），6月会见了印度总理纳伦德拉·莫迪（NarendraModi），这些会面中都谈到了特斯拉工厂。今年关于建厂事宜被提到的其他国家还包括印尼、蒙古、西班牙和葡萄牙。 马斯克对所有这些关注的反应各不相同。他曾告诉埃尔多安、尹锡悦、马克龙和莫迪，如果特斯拉未来打算投资，这些国家都会被列入考虑之中。但他直言不讳地驳斥了《华尔街日报》关于沙特建厂的报道，称这是“完全错误的”。据报道，特斯拉还对其与西班牙的谈判被泄露一事感到愤怒，并且可能已经将该国排除在考虑之外。 鉴于特斯拉誓言到2030年每年要销售2000万辆电动汽车，该公司的确可能会建设更多工厂。特斯拉目前运营的四家汽车工厂每年可生产超过200万辆汽车，但即使是扩大了这些设施，再加上墨西哥的第五家工厂建成后，特斯拉仍需要相当多的工厂才能达到七年后的目标产量水平。 在2022年的年度股东大会上，马斯克估计特斯拉最终将需要在全球建造10到12座超级工厂，每个工厂每年预计将生产150万到200万辆汽车。特斯拉目前在美国加州弗里蒙特、得州奥斯汀以及德国柏林和中国上海生产电动汽车。 其中，加州弗里蒙特是特斯拉第一家超级工厂，每年可生产55万辆Model 3和Model Y，以及10万辆ModelS和Model X。得州奥斯汀附近的超级工厂主要生产ModelY，也是特斯拉电动皮卡Cybertruck的未来生产基地。内华达州工厂主要生产电池，但最终也将生产特斯拉18轮半挂车，每年约5万辆。 < p style="text-align:center;"> 特斯拉的柏林超级工厂于2022年开业，除了生产电池，每年还能生产超过37.5万辆ModelY。在中国上海，特斯拉主要生产Model 3和ModelY，年产能超过75万辆。墨西哥超级工厂最快要到2025年才能投产，将主要生产特斯拉下一代大众型电动汽车，年产量将达到数百万辆。 然而，有几个迹象表明，马斯克并不急于建设更多工厂。本月在雅加达举行的彭博CEO论坛上，一名印尼政府高级官员讲述了几周前他与马斯克长达数小时的会面。 印尼海洋事务协调部长卢胡特·潘贾坦(LuhutPandjaitan)9月6日表示：“他（马斯克）就全球经济现状发出了非常明确的信息，并对目前的产能过剩表示担忧。有鉴于此，他们（特斯拉）在未来一两年内都不会进行任何扩张。” 潘贾坦补充说，马斯克“对我们的态度非常坦率”，他暗示不想像通用汽车和克莱斯勒在2009年那样破产。 就在彭博CEO论坛召开的同一天，墨西哥当地媒体报道称，特斯拉已经向零部件制造商施压，要求它们在蒙特雷正在建设的汽车工厂附近扎根。一家中国供应商未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表示，两三个月前，特斯拉曾催促供应商尽快行动。但短短一个月后，特斯拉就告诉他们再等一等。 今年迄今为止，特斯拉一直在大幅降价以增加交付量，马斯克也一再批评各国央行提高利率。他在1月份告诉投资者，特斯拉有可能在2023年生产200万辆汽车。但在7月份的特斯拉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马斯克重申该公司将坚持180万辆的生产目标。 大约10年前，特斯拉在美国举行了盛大的竞标活动，以确定将在哪里建造巨型电池工厂。在最终选定内华达州之前，几个州为此展开了激烈竞争。如今，特斯拉的竞标已经扩展到全球，这表明特斯拉已经成为汽车行业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不过，考虑到特斯拉目前面临的挑战，即现有工厂生产的汽车已经接近销售极限，不要指望这块蛋糕很快会变得更大。数据显示，特斯拉去年大部分时间产量普遍超过交付量，该公司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会进一步扩大生产。

撰文| 林秋艺 编辑| 龚 正 作为钢铁般的战斗民族，俄罗斯人对于小汽车，意外有许多温柔的迷信或念想。 比如，他们会为自己的车取一个单独的爱称。据说这一习惯是给马起名而来，一般用的比较多的名字备选有“燕子”，在俄罗斯文化中它是爱情、生活美好的象征； 买了新车，俄罗斯人还会在车上滴几滴香槟，用来进行第一次洗车；俄罗斯的车牌号由3个数字和3个文字组成，中国人喜欢的6，俄罗斯人认为不吉利，他们喜欢1、3、7。 俄罗斯人认为鸟粪落在前窗会带来财运，但落在后备箱则意味着损失。此外，俄罗斯人绝对不能在车里说“要换新车”，他们认为老车听了会伤心。 如此爱车成痴的俄罗斯人，在俄乌战争中饱受西方制裁后，生活据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西方车企相继离开俄罗斯，想买车的俄罗斯人少了选择。 去年，伴随卢布汇率一度走强，俄罗斯人一度爆买他们比较爱的日系二手车，不容易坏又便宜；今年，在新车交易市场，来自中国的车、伴随着迅猛的销售增长，大大提高了市场占有率。 俄罗斯权威媒体报道称，2022年1月中国汽车在俄市占率是9%，到了年底12月，已经增长至37%。2023年前6个月，中国汽车品牌在俄罗斯市场上销量达到16.8万辆，是去年同期的4倍，超过2022年全年销售，市占率进一步攀升至46%，新车销量榜前十名，中国车企占了6席。 在西方车企看来，中国车抢占了他们撤退后的空白市场；在一些俄罗斯人看来，曾经看不起的中国车，变成了买不起的香饽饽。 #01 前世：俄罗斯车市曾是俄欧韩系天下 讲故事之前，先来对俄罗斯车市留一个印象。 俄罗斯汽车保有量在2022年时是5350万辆，全世界排名第四，仅次于中国（3.02亿辆）、美国（2.83亿辆）、日本（7910万辆）。 新车销售市场，2021年即俄乌战争前卖了166万辆，在欧洲仅次于德国（287万辆，2022）、英国（189万辆，2022）、法国（187万辆，2022）。2022年俄罗斯新车销售断崖跌至68万辆，受战争制裁以及外资撤退影响很大，所以2022年数据不太具备去判断这个市场潜力的参考性。 具体到车市销售结构，外资车企在俄销售市占比达到6成多，俄本土车企在俄销售市占比3成左右。其中本土品牌销量最大的是拉达（Lada，20世纪60年代创立）。外资销售前几名为大众、起亚、现代、雷诺（因年份不同排名有变化）。 图| 拉达旗下的Niva汽车 一个不算差的潜力市场，伴随着2022年2月24日一声枪响，俄罗斯的汽车工业产业发生了骤变。15家以上跨国车企相继撤离俄罗斯。 跑得相对比较早的先是雷诺（去年5月），而后是日本丰田，于去年9月23日宣布结束在俄罗斯圣彼得堡的生产业务。随即在俄罗斯累计投资最大、超2000亿卢布的大众，也采取了将股份和工厂出售给当地经销商的动作。韩国的现代汽车也挂牌出售在俄工厂。 2021年，俄罗斯汽车制造商从业人员有30万人，上下游相关产业就业人数加起来有350万人。而俄罗斯总就业人口为7230万人。汽车行业占总就业人口近5%。 汽车产业停转一天，就意味着工人可能的失业。保就业就意味着保稳定。这是当地人的坚守。 如此一来，俄罗斯车市的空白窗口期来了。 #02 变化：俄罗斯车企自救，背后惊现中国车企 去年11月，停产20年的莫斯科人牌（Moskvich）汽车开始重新生产，莫斯科市长索比亚宁激动万分，称这是历史性的品牌复兴。路透社更是在报道中称“莫斯科人即将复活！” 莫斯科人汽车厂成立于苏联时期（1930年），在上世纪70、80年代占据着前苏联汽车工业的龙头地位。它曾是俄罗斯人的最爱之一。 然而爱得最深摔得也最惨。1991年苏联解体后，莫斯科人先是被私有化，而后破产，于2007年被Avtoframos收购，这是一家雷诺与莫斯科市的合资企业。 为何莫斯科突然想到了要复活20年前的老品牌？背景之一被认为是在外资车企大撤退的当下，保车企工人再就业成为当务之急。 而负责生产莫斯科人牌汽车重任的，正是于去年5月提前“跑路”的雷诺所留下的遗产。 去年5月，雷诺宣布退出俄罗斯市场。它留下了两笔遗产。 一笔是它把手中持有的伏尔加（AvtoVAZ，俄罗斯最大的汽车制造商，成立于1962年）68%的股份，以象征性的1卢布出售给俄罗斯国家汽车工程研究院NAMI（NAMI曾为俄罗斯历代国家领导人开发豪华汽车，包括现任总统普京在内，但其工厂规模远小于伏尔加工厂。） 另一笔就是其留下的位于莫斯科市的工厂。决定用这座工厂复产莫斯科人时，莫斯科市长谢尔盖·索比亚宁在自己的博客上放出豪言：“2022年，我们将翻开莫斯科人历史的新一页。” 不过豪言壮语很快就遭打脸。先是有“互联网愤青”嘲讽，“俄罗斯发明了一台时间机器，它可以让国家穿越时间，但只能穿越回苏联。” 后来舆论哗然得更大了，原因是人们发现，被予以复兴重任的莫斯科人、复产后生产的第一款车不是国产车型，而是来自遥远的东方——换标后的江淮JS4。 这背后又是另一条故事支线。 由于俄罗斯汽车工业完全不具备自产自研的能力，严重依赖的国际供应链，在俄乌冲突爆发后受到制裁，给本来就不富裕的俄汽车工业雪上加霜。 雷诺工厂被收购后，俄政府将其交给了卡玛斯（卡玛汽车厂），这是一家生产重型卡车的车企。复兴民族汽车品牌的责任对它来说太重了，因为卡玛斯并不知道如何生产符合当今时代的乘用车。 摆在它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寻找能生产乘用汽车的车企合作。这时，西方的同行们都跑了，只有东方的小伙伴留了下来。 卡玛斯想到了它的老伙计——曾经在卡车研发上有过合作的江淮汽车。没有哪个伙伴，比它更合适。 首先它不如其它中国车企品牌强势。在俄罗斯卖得不错的自主品牌如长城、吉利、奇瑞等，大多会要求合资控股生产，那么莫斯科人就不能称作俄罗斯的自主品牌。 其次，毕竟双方此前有合作，有通畅的沟通管道和一定的信任基础。 媒体报道，复产后的莫斯科人第一款车型Moskvich3是一款小型SUV，提供燃油版和纯电版。但据路透社消息，该车型的设计、工程和平台都来自江淮汽车JS4，甚至展车上的零件代码还带有江淮的标签。 当然，合作归合作，卡玛斯是很难承认这件事的。 江淮JS4在国内称作思皓X4，这款车型实际上是由大众和江淮共同设计生产的，确实是一款成熟的车型，拿来就能用。 图| 莫斯科人与思皓X4 除江淮汽车受邀合作外，近一段时间，其它中国车企也成为俄罗斯的座上宾。 凯翼、北汽、江铃等中国车企相继与Avtotor（成立于1994年，是俄罗斯第一家组装外国汽车的工厂，具有年产25万辆汽车的生产能力）建立了合作、共同生产。 这是此前还不曾有的荣光。合作的动力之一，是近年来中国车企在俄罗斯蹭蹭上涨的销售表现。 俄罗斯汽车市场分析机构Autostat数据显示，2023年8月份，俄罗斯新车销量为10.97万辆，销量排名前5位分别为拉达（俄罗斯自有汽车品牌）2.87万辆、奇瑞1.34万辆、哈弗1.09万辆、吉利0.83万辆、长安0.68万辆。 图| 中国车企进军俄罗斯 另有数据显示，过去一年，俄罗斯新增487家中国汽车品牌经销商门店，目前每三家汽车经销商，就有一家售卖中国汽车。 质量口碑方面，OtkritieAuto于8月初开始的一项社会调查中显示，近2/3的俄罗斯人认为，中国汽车是西方品牌离开俄罗斯后一个有价值的替代品。 其中，35%的受访者认为，中国汽车在俄罗斯的路况条件下性能及可靠性方面的优势令人信服，逐渐改变了俄罗斯人出行必须带齐备用零部件的防范意识。 但也有另一种声音认为，中国汽车价格高但质量差。当地汽车媒体《Zarulom》杂志主编表示，中国汽车很多，但如果只谈价格，不谈质量，那就根本没有便宜的车。言下之意，中国汽车的高昂价格和低质量并不匹配。 #03 翻转：中俄汽车此消彼长的命运 中国车企在俄销售激增，被西方称之为“填空”。由于俄乌冲突的影响，原本占据俄罗斯外资车市的欧美、日韩等10余家跨国车企，纷纷于去年起宣布退出俄罗斯。 除了雷诺以1卢布的象征性价格出售工厂，还有日产、马自达、福特也以1欧元的价格将在俄罗斯的资产转让给合资伙伴。是什么让他们甘愿以白菜价撤退，企业背后的政治之手，长得令人震惊。 按理说，强敌撤退，俄罗斯汽车工业自立自强的机会来了。但历史从来不是这么发展的。 2022年上半年，俄罗斯新乘用车产量下降了61.8%，俄媒称这是31年来的最低水平，换算一下也就是说一夜回到苏联解体时。 这背后的原因是，俄罗斯本国汽车工业太弱了，“辅政的走了，就剩下扶不起的阿斗”。 上世纪80年代，苏联的汽车产量一度仅次于美、日，大量出口至东欧、中国。算是还有过一段高光时刻。 不过产量虽高，质量却一言难尽。出口到我国的莫斯科人、伏尔加、拉达和波罗乃兹（波兰），在大马路上像拖拉机一样叮叮咣咣跑，被我国民众亲切地称为“东欧四大破”。 图| 东欧四大破之一的波罗乃兹 汽车工业未能腾飞，主要是因为此前俄罗斯的汽车零部件多依赖进口，自身缺乏研发技术和工艺，又没有明确的产业政策支持，致使汽车工业发展长期滞后。 俄乌冲突的爆发，导致俄罗斯国内大部分汽车制造商都受到美国的制裁，进口汽车零部件渠道受限，一度只能生产没有ABS、安全气囊的汽车。 简单而言，俄罗斯汽车工业想要撑起整个市场，必须借助外力，而当欧美日韩品牌都站到对立面时，中国车企就成了唯一能依靠的。 而在早些年前，中国车企在俄也算边缘人物，至少不是C位。俄罗斯群众也是“戴眼镜的”。毕竟那里也是一个全球市场，大家公平竞争。 最先进入俄罗斯市场的自主品牌是中兴汽车（香港华晨控股有限公司与河北田野客车有限公司于1999年共同投资的合资企业，和中兴通讯没有关系）。2003年，中兴汽车通过经销商PekinskyJeep向俄罗斯出口了506辆皮卡，2005年与俄罗斯签下了5年出口7.5万辆皮卡的协议。 2004年，同样擅长做皮卡的长城正式进军俄罗斯，并与中兴汽车开打价格战。 但长城的魏建军个人与俄罗斯的缘分要开始得更早一些。1984年，魏建军20岁生日那天，收到的生日礼物是一辆苏联产的二手拉达轿车，开着这辆拉达，魏建军在保定机场大秀漂移特技，一战成名获得了“保定车神”的外号。 图| 保定车神魏建军 在俄罗斯市场摸爬滚打近20年，长城经历了标准管制、关税豁免取消、卢布贬值，甚至还遭遇了经销商“诈骗”。 从2014年开始，长城的经销伙伴Irito就因卢布贬值，拖欠了长城约3.2亿人民币的车款，长城在俄罗斯发起诉讼，Irito却直接宣布破产，法院因此驳回了长城的诉讼请求，3.2亿元只能作坏账了事。 但魏建军对俄罗斯车市仍然爱得很深，经此一事后非但没有退缩，还于2015年在图拉投资5亿美元动土新建工厂。 2019年工厂竣工后，长城本地化生产的汽车成本每辆大降1万元，一期产能达8万辆/年，足以满足俄罗斯、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等国的需求。 辛苦耕耘的魏董也在这一年收到了一封极具意义的来信。新西伯利亚市民尼古拉，作为一名哈弗H5车主，遭遇严重车祸，车辆彻底损毁，但一家人安然无恙。劫后余生，尼古拉给魏建军写了一封感谢信：“我们就像是被上帝眷顾，在它的怀抱中，我们活了下来。”“下一辆车还是哈弗！” 不止长城，2005年前后，奇瑞、吉利、一汽、比亚迪等国产自主品牌也纷纷涌入俄罗斯汽车市场，这主要得益于俄罗斯政府的政策激励。 2005年，俄罗斯颁布第166号法规，鼓励外国公司在当地设立组装厂，随后又在2006年颁布第566号法规，鼓励汽车零部件供应商前往俄罗斯建设工厂。 刚进入俄罗斯的中国车企大多选择以SKD（半散件组装）的形式出口至当地，也就是俗称的“螺丝刀手法”，将整车拆卸掉部分零件，以零部件的形式出口，在当地的组装厂里“上几颗螺丝”就能拼成一辆整车，合理规避了整车进口的高额关税。 然而，2008年经济危机之后，俄罗斯经济状况不容乐观，政府开始对国外汽车制造商施压，修改后的166号法令取消了进口零部件的关税豁免，这让中国车企大受打击，许多车企选择暂时退出俄罗斯市场。 直到俄乌战争的爆发，长期主攻低价市场的中国车企迎来了砥砺多年后的转机。 按照西方的论调，若只是填空，技术不行也会有被识破的一天。但中国车企确实早有积累，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04 未来：新能源车的俄罗斯想象 目前在俄罗斯大卖特卖的还是以燃油车为主，中国在全世界大放异彩的新能源车，目前还鲜少卖入俄罗斯。然而看发展要用动态的眼光来看。 今年9月13日，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宣布，将对中国电动汽车展开反补贴调查。这背后反映的是欧洲对我国电动汽车抢占市场的担忧。 中国电动汽车的竞争力毋庸置疑，但放到俄罗斯这样的天气环境中，能否受欢迎还要另说。 中国电动汽车在生产和销售方面增长，主要得益于技术的快速发展和政策的激励。 早在2009年我国就开始大力支持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而后推出购车补贴政策，在市场和政策的双重作用下，2022年我国新能源汽车依然保持爆发式增长，产销量同比分别增长了96.9%和93.4%。 俄罗斯则与我国相反，新能源汽车的转型非常缓慢。有数据显示，目前新能源汽车在俄罗斯市场的占有率仅为0.05%。 尽管在电动汽车的销售上讨不着好，但俄罗斯工业和贸易部还是作出了自己的乐观设想：到2030年，俄罗斯电动汽车市场份额将达到15%。 < p...

这应该是我听过的校园恶性案件中，最恐怖的了。而这样的恶行，竟然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犯下的。 如果不是媒体的报道，我绝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一些网上流传的贴子，提供了更多令人恐怖的细节。 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耸人听闻的事件。当地发布通报称，已连夜派工作组进驻学校，开展相关学生的关护工作，并联合相关部门开展调查，调查情况将及时向社会公布。 当地官方的处置还算诚恳，也及时回应了舆论的关切，但学校的处理，却是很令人不齿。先是网上传出一封学校要求删贴的信函。 后又有网友曝料，学校的班主任要求所有家长“闭嘴”，言辞之间对被凌辱学生的家长大加指责，“给学校门口闹事，胡乱说话，给学校造舆论，影响极坏”，又威胁转发这一事件的家长，“传播不当言论要负法律责任”。 霸凌者以成人都很难想象的方式欺凌孩子，并威胁不许告诉老师家长，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在漫长的一年多时间里，被霸凌者欺负的孩子在学校过的是什么日子？孩子忍了那么久，忍到实在受不了想自杀时，才在奶奶的追问下哭诉出来。 受欺凌的时间，长达一年多。在这么久的时间里，作为学生的班主任，竟然都不知道？你还当什么班主任？ 被霸凌欺辱之事曝光以后，学校只想着敷衍，老师直言不管，孩子妈妈到学校门口哭诉也没有人理…… 我是一个比较温和的人，但是在看到这则新闻时，我很想骂脏话。孩子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差一点就死了，这学校和老师却是拼命往下压事，在把被欺凌孩子的家长当成一个“麻烦”。 这些人还是老师吗？这还是一所学校吗？他们在出事以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如何抚平孩子的心里创伤，而是只想捂住大家的嘴，保住学校的名声，不要影响学校的招生，不要让学校的利益受损。 事发后，网上有人爆料，称作恶学生的家长放言：在大同，只要他孩子没杀人，什么事都能摆平！ < p style="text-align:center;"> 这位家长如此无底线的宠爱，是在爱孩子吗？我觉得不是，这恰恰是在害了孩子，长此下去，迟早会培养出一个孙小果来。 网上的这些曝料，我无法确认其真实性，但至少可以做为一条线索，有必要好好查查。 家长的豪横无底线，学校的是非不分和纵容，让本应是一片净土的校园，如今却成了恶魔的乐园，世上最荒诞的事情不过如此了吧。 校园霸凌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多次了。这些年来，出现涉案人员年龄越业越低，手段越来越恶劣的趋势。但每一次，这些涉案的小恶魔，大都逃脱了惩罚。 我以前多次在文章中呼吁过，应该对校园霸凌加大惩处力度。如果再不修改法律，不能从法律层面严加惩处，我很担心，还会有更加突破下限的恶行发生。 未成年保护法，保护的应该是未成年人，而不是未成年罪犯。法律应该让每一个孩子和家长都体会到，犯罪是有成本的。 我坚决支持被欺凌学生的家长，穷尽所有手段为孩子维权，一定要让恶魔付出代价。如果不能为孩子讨个公道，父母枉为父母。 至于那些为了所谓的大局，为了保住饭碗，拼命想捂盖子的校长和老师，已经不配为人师，不配继续呆在学校了。 一个社会没有保护好孩子，那是所有成人的耻辱。

这里讲述的事情，和黄雪琴的办案材料上记下的事情，是同一些事情。我们面对的黄雪琴，和警察面对的黄雪琴，是同一个人。如果这是罪证，我们也希望“罪证”能以另外一种面貌呈现。这是我们讲述的历史。 撰文 林亚明 麦丢替 编辑 娑罗树 摄影 方月 2023年9月22日，黄雪琴和王建兵“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案子在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 靠近法院成了一件很难的事情，前一晚，法院四周被红色水马围起来，常在那一片跑车的司机说，这些被围挡占据的道路，原本停满了车，能自由通行。 由于案件名义上是公开审理的，王建兵的爸爸、黄雪琴的爸爸和哥哥得以进入法庭旁听，旁听席上，还有四个陌生人。 黄雪琴坚持不认罪认罚，她很早就告诉律师，无论一审开庭结果如何，她一定会坚持上诉。在法庭的自我辩护阶段，黄雪琴有一段陈词，据转述，大概意思是：写文章是出于记者本能、职业良知。这些活动是带给国家进步的，她没有想过要推翻政权，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国家的改良，她希望带给社会的是善良和积极进步的精神。她知道自己不安全，迟早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状况，但需要承担的后果，她愿意承担。 两年前，她们俩消失得无声无息，但雷霆之手并没有能力抹去关于她们的记忆。我们寻访了黄雪琴的朋友们，试图拼凑出她在被捕前的两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黄雪琴的故事如此重要，它不仅仅是为了纪念，或是为了呼吁发声。她的故事和经历，对于今天绝大多数人（面对现实痛苦茫然的人们，有良知的人们，还想要做点什么的人们，或单纯想重建生活的人们）仍然具有启发性。 黄雪琴第一次被捕是2019年10月，在经历了4个月的指定住所监视居住之后，于2020年2月取保获释。那是广东的冬天，农历新年即将到来，也是新冠疫情大规模爆发前最后一段自由时光。在谈到第一次被捕相关的经历时，黄雪琴尚能坚定地讲出“我对法律还是有点信任吧”。但此后的三年，无论是微小社群到广袤中国，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今天，几乎不太可能有人，再讲出同样的话。 一切都变得那么危险，似乎单单想过一种正直的生活就是罪过。黄雪琴两次被捕之间不到两年，她在广州写文章，关注性别暴力个案，陪伴社群伙伴和个案受害者，她还做了许多弥合社群和公民教育的事。在一些人眼里，黄雪琴所做的事情无疑是正确的、重要的、勇敢的和珍贵的。但在系统的眼里，她做过的事情、写过的文章，交往过的人……又通通都是罪证。 这篇报道里讲述的事情，和黄雪琴的办案材料上记下的事情，是同一些事情。我们面对的黄雪琴，和警察面对的黄雪琴，是同一个人。如果这是罪证，我们也希望“罪证”能以另外一种面貌呈现。这是我们讲述的历史。 米兔先声@ATSH 在报道 METOO 之前，就是卷入罗茜茜这件事之前，我在发调查问卷的时候就已经收集到了很多的故事，我本来就有想说用 METOO 这个风潮，那么我要掀起中国的...

武汉核子农业参与的招标项目。 这不得不让人感叹，资本的嗅觉是真灵敏，哪里有风口，哪里就有张核子的身影。 开学伊始，一些地方陆续曝出的“预制菜进校园”的消息，引发公众关注。 与此同时，蓝鲸财经报道，深圳市核子基因科技有限公司的创始人，“核酸大王”张核子已将目标瞄准预制菜行业。从农产品生产到加工、储藏、运输、销售，张核子欲通过一家农业科技公司，打造一套完整的预制菜上下游产业链。 这不得不让人感叹，资本的嗅觉是真灵敏，哪里有风口，哪里就有张核子的身影。同时也让人多了一份担心—— 一个有着造假劣迹的公司，要进军争议中的预制菜行业，食品安全的诚信底线是不是要被击穿了？ 预制菜进校园的话题，这段时间吵得沸沸扬扬，其中食品安全正是外界关注的核心。教育部公开表态称，对预制菜进校园应持十分审慎态度，不宜推广进校园，这才算平息了大家的焦虑。 公众反感并抵制预制菜进校园，并不是反对食品工业化，就像有声音谈到的，“比预制菜更可恨的，是承包学校食堂的‘小舅子’”，大家担心的是，规模化的预制菜行业，被资本裹挟之后，食品安全底线被洞穿，容易出现种种负面问题。 核子基因的杀入，无疑加剧了大家的担心。 犹记得去年疫情期间，因为核酸检测违规、造假等问题，自称为7亿人次做过核酸检测的核子基因，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在媒体起底下，这家企业的产业版图之庞大，资本力量的强大，令人咂舌。 一方面是造假违规被罚，一方面是身陷信任危机，却屹立不倒，依旧牢牢把持着大量核酸业务，“核酸大王”的故事，引发了很多关于它背景强大的联想。 不管所谓的“背后有人”是否属实，这样一家出现信任危机的企业，人们对它的新业务保持警惕，并不是一种过分的担忧。 < p style="text-align:center;"> 从目前的报道看，核子基因只是注册了公司，申请的商标仍处于等待实质审查阶段，没有迹象表明，它要携预制菜“杀”向校园。 但哪怕不进校园，社会化的预制菜行业，同样关系到食品安全，兹事体大，人们自然会联想到核酸造假风波，“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预制菜虽然是风口产业，被写进了中央一号文件，它同时也是一个还在成长中的行业。就像教育部在回应预制菜进校园的话题时所提到的，“当前预制菜还没有统一的标准体系、认证体系、追溯体系等有效监管机制”。 行业规范和监管跟不上，谁都无法保证，有造假劣迹的企业进来搅局，整个行业不会出现野蛮生长、乱象滋生的局面，导致劣币驱逐良币。 预制菜毕竟不是普通产品，它是食品，天然应该受到严格监管。预制菜的生产模式比较特殊，大规模、标准化的制作流程，理论上比散乱的商家后厨更容易监管。 但是换个角度看，这也意味着，如果经营者唯利是图，无视卫生安全标准，违规生产经营，食品安全问题可能因为规模化生产，而被严重地放大，对公共健康安全产生更大的危害后果。 哪怕不进校园，现在很多人依旧对预制菜有强烈的抵触心理。除了营养价值低，口感欠佳，没有锅气，还有一部分非常重要的原因是，当下预制菜的推广并不透明。 此前，一些商家为了降低成本大规模使用预制菜，但是却有意和现做的菜品混淆，侵害了消费者的知情权和选择权。 消费者去餐馆吃饭，本意是想花钱吃到更营养美味的食物，然而预制菜当道，钱没少花，吃进肚子的反而是营养价值可能更低的预制菜。 在政策加持之下，预制菜行业处在爆发的前夜，国内的预制菜渗透率还比较低，未来更大规模推广，甚至走进校园，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而预制菜要实现良性健康发展，前提是尽快确立严格的行业规范，形成统一的标准体系、认证体系、追溯体系，实现切实有效的监管。 在行业标准完全确立之前，人们对预制菜推广忧心忡忡，不能简单归为对现代食品工业的科学认知不够。 事实上，食品工业的推广普及，恰恰需要首先建立自己的规范，拿出权威的行业标准来打消疑虑。 特别是像核子基因这样的企业，曾因为造假而出现信任危机，大家会天然地警惕。 核子基因以前的劣迹，当然不代表它未来还会犯错，但预制菜行业规范尚处在缺失状态，谁能保证资本逐利而牺牲食品安全的问题，不会在它身上再次上演呢？ 食品安全是大事，谨慎一点不是坏事。

现在年轻人所接触的舆论其实大多数都是缺乏深度的，没有一些关键性的细节性的分析，大多都是冲着情绪、恐慌而来的。 近段时间，国内黄金零售市场价格连续上涨，引发了舆论热议。2022年，黄金零售价最低只有368元/克，而现在一些地区饰品黄金报价已经达615元/克，一年半的时间就暴涨了63%。不过优惠下来，价格普遍在570—600元/克。 黄金价格上涨，首先是因为传统节日消费旺季到来，结婚等黄金消费需求有所上升。中国黄金协会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全国黄金消费量554.88吨，同比增长16.37%。其中，黄金首饰为368.26吨，同比增长14.82%，占总消费量的六成以上；金条及金币达到146.31吨，同比增长30.12%。国内的实物黄金市场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市场，在市场需求大增之下，价格就会上涨。 与此同时，央行降息对黄金价格有着一定的影响。央行降息注入了流动性，鼓励投资和消费，会导致资金流向黄金消费和避险投资，从而推升黄金价格。 在这一波黄金购买热中，与传统认知中的大妈买黄金不同，年轻人成了主力。 年轻人买黄金，更多是因为缺乏更好的投资选择 这并不奇怪，年轻人也是中国人。中国人一向喜欢购买黄金，这种文化基因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很多时候，并不是年轻人变得和上一代不一样了，而是年龄不够大。待到长大，时机成熟，往往会像他们的长辈一样，喝白酒，买黄金，跳广场舞。 实际上，年轻人早就成为购买黄金的主力。《2021中国黄金珠宝消费调查白皮书》显示，在金店的消费群体中，25至35岁的顾客占75.59%。面对这个趋势，黄金珠宝品牌为了吸引年轻客户，近年来，一直在做产品的年轻化，推出卡通款、联名款，比如叮当猫、HelloKitty、玉桂狗之类的系列产品，受到年轻人群体欢迎。 其中最受追捧的，是“金豆豆”“小黄鱼”等新品种，“攒金豆”已成为95后中流行的理财方式，每隔一段时间买几颗。网购平台上的很多店铺“金豆豆”类型产品月销量破万，这些产品首先是有着明显的储蓄功能。这种产品造型简单，通常一个的重量就是一克，也便于计数。商家的宣传语是“攒钱佳品”“小金豆投资金”，也强调的是保值、储蓄功能。实际上，黄金产品中，金豆、金币、金条的销量增速最快，超过了各种足金首饰，这意味着消费者，特别是年轻人，更看重黄金产品的储蓄价值功能。 金豆豆一克的价格在500-600元，对于年轻人来说，虽然没有利息，但在现在金价上涨的背景下，比有风险的股市、基金似乎还靠谱一些。当下经济压力很大，年轻人想避险。买黄金，其实是因为没有其他“东西”可买。股市不好，社交媒体上流传的各种段子病毒式传播。年轻人天然更容易接触到这些段子，自然对股市、理财望而生畏。 面对黄金涨价，一种心态是买涨不买跌，觉得尽管金价上涨幅度很大，但自己有这个需求，担心继续涨，所以还是会买。而且，心里怀着希望：买了之后，金价继续上涨，那就赚了。网上有媒体发起的“黄金价格未来还会上涨吗”网络投票，608人参与投票，67%的受访者选择“会上涨”。这种心态也会影响到年轻人。 而且，这些金豆豆，小黄鱼，因为造型，具有了某种程度上的社交功能，买了可以发朋友圈。某种程度上，对年轻人来说，这就像一个盲盒或者手办，同样具有炫耀功能。每周买两个盲盒，和一个月买一个金豆豆，花的钱一样，金豆豆的炫耀功能可能还强一些。 不过，从理财角度分析，买实物黄金并不是避险或者储蓄的好选择。 < p style="text-align:center;"> 金价美元计价跌，人民币计价涨，年轻人买了个寂寞？ 大多数情况下，黄金仍然是一种有风险的金融资产。而且，实物黄金变现难，除非金融崩溃、社会崩溃，否则纸黄金、黄金合约，也比实物黄金好太多。所以，买黄金，其实是年轻人在经济下行大环境下，理财暴雷、股市不振中的缺乏知识的无奈之选。 此外，现在国际黄金价格在下跌。 从今年初开始，国际金价从高位盘整后下跌，随后反弹，从每盎司1850美元上涨，到5月4日，国际黄金现货价站上2080美元。但从那以后，国际金价开始下跌，目前每盎司价格在1930美元左右。所以，虽然国内在涨，国际上却在跌。 国内黄金价格却强势上涨。上期所黄金期货从8月中旬的每克453元，涨到9月15日的480元/克，这是黄金合约上市13年来的历史新高。年内沪金期货的涨幅达15%，也创下2019年来最佳年度表现。而在实物黄金市场上，金价更是突破了600元每克。 出现这种价格背离的一个原因是汇率。在黄金交易市场上，国内金价的报价货币是人民币，而国际金价的报价货币则是美元。人民币与美元的汇率变化，也会使得国内金价和国际金价的走势不一样。由于美联储不断加息，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一直处于贬值通道，这就导致国内金价有较大的上涨趋势。比如在国际金价为1900美元/盎司时，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按照1:7来算，那么每克黄金大概相当于428元。可如果美元兑人民币汇率为1:7.3，每克黄金就会涨到446元左右。所以，这也能解释，国际、国内金价的背离。 另一个原因是中国近期对贵金属进口采取了一些限制，国内黄金的供应受限。数据显示，中国7月份的净进口量为25.769吨，低于6月份的34.648吨。经香港进口的黄金总量下降21%，至30.239吨。这么做的原因，可能与国内经济调控和外汇储备管理有关。限制黄金进口，可以更好地控制外汇流出，有利于稳定人民币价值。 这就意味着国内黄金市场价格，是一个政策市，受政策影响很大。一方面，政策跟随市场而动，有其客观规律，但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如果政策结束，国内的黄金价格可能会大幅回撤。 年轻人对社会舆情敏锐，但缺乏知识。现在年轻人所接触的舆论大多数是缺乏深度的，缺乏关键细节分析的，大多都是冲着情绪、恐慌而来的。年轻人的思想底蕴，少有现代经济、金融知识框架。所以，就很容易随波逐流。购买金豆豆的热潮也成为了认知不足下的一个缩影。

刚看到一条新闻，说是一位常熟市民为了给自己三岁的儿子治疗自闭症，在多方寻医问药无果的情况下将儿子送到了一家名叫上海洽圩健康医学研究有限公司的医疗机构进行“经络重构”，最终被骗了50万。 从家长与该公司所签订的“现代中医技术经络调理服务协议”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家典型的中医机构。 中医骗中国人早已是家常便饭了，特别是在像儿童自闭症这一类发病机理复杂，目前仍然无法治愈的疾病领域。 而每到这种时候，就会有不少人跳出来痛心疾首地说，中医的名声就是被这些江湖骗子败坏的。 这是一种十分常见的论调，在其背后往往隐藏着这样一种认知：中医本身没有问题，骗人的都是假中医，或者说被骗只是因为没有遇到真中医。 这个观点乍一看好像挺有道理，但仔细推敲一下就会发现它存在一个致命问题，即无法被证伪。 也就是说，人们无法通过任何方式或者反例来证明中医的不科学，因为只要被骗，就是遇到了假中医，而非中医假。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我们常说的“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个命题就是能被证伪的，只需找到一只白乌鸦即可，而只要还没找到白乌鸦，那么这个命题就能被认为是暂时正确的。 但如果找到了白乌鸦，却被命题支持者一口咬定不是乌鸦，那这个命题显然就是不科学的，也是不值得相信的。 具备一些基本常识的人应该都能明白，越是无法被证伪的东西就越有可能是伪的，在中医上也是如此。 而且更严重的问题是，一旦接受了中医支持者们的那套观点，那么以目前中医界的“鱼龙混杂”，人们在接受治疗之前，根本无从判断他们所接触的中医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真中医。 如此一来，试错成本无疑是巨大的，一个不慎轻则损失钱财，重则可能会贻误最佳治疗时机，悔恨终生。 就拿这次事件中的上海洽圩健康医学研究有限公司来说，我查了查，发现这竟是一家注册超过1000万的正规企业，而且其上级可是成立自1993年、由民政部批准的国家一级学会，中国老年保健医学研究会。 这样的实力，这样的背景，但凡是个相信中医的普通人都不可能认为是中医骗子吧，但结果却是当事人不仅钱被骗光，这段时间的错误治疗还可能对孩子后续的就医产生不可知的负面影响。 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如果这样的企业都不是真中医，那么真中医究竟在哪？ 这不禁让我想到跟中医同出一脉的中国武术，在这个门派众多的圈子里，你总能听到五花八门的奇人异事，什么飞檐走壁、隔山打牛、梯云纵、太极拳。 但除了这些传说，好像就只剩下各种被业余拳手一击KO的门派掌门、武学“大师”，以及实战视频里的王八拳了。 < p style="text-align:center;"> 更相似的是，只要被击败了，无论此人之前江湖地位如何，门徒多少，名望多高，都会被立刻逐出武林，以骗子论处。 你要是质疑，那回答你的基本就是诸如“中国武术脱胎于古代战场，是杀人技，不适合上擂台”“真正的武术高手不屑于抛头露面”之类的既缺乏基本历史知识又自相矛盾的话。 你还不能较真，否则就可能被扣上贬低中国传统文化、欺师灭祖的帽子。 看吧，是不是跟中医如出一辙。 但无论他们怎么辩驳，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避不开的，当市面上充斥着假中医、假大师之后，不免会让人怀疑，真中医、真大师真的存在吗？如果有的话，他们又在哪呢？ 好吧，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有答案的，他们正结伴隐于某座深山呢，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就是你的问题了。